饭店里只有顾停州的声音，沙哑中透着心疼，他指着冯若兰生气的说：“我闺女我从小放在肩膀上长大的，让你这么欺负，我
恨不得杀了你。”
冯若兰所作所为旁人听着都很生气，更别提身为父亲的顾停州。
那种痛，痛在骨子里。
估计以后顾晚出门，顾停州睡觉前都会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被欺负。
冯若兰对别人还算伶牙俐齿，见到顾晚家长莫名紧张，大家在背后嘀嘀咕咕都在说她的坏话，冯若兰终于感觉到害怕了，她捂
着手臂：“那你现在也在欺负我，我爸妈也会伤心的。”
“那是因为你活该。”
程宝然怒怼。
“就是活该，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要是她爸妈，我可不会心疼，我还觉得丢脸嘞。”
“她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的，臭不要脸。”
看到老友如此生气，齐翰感到非常抱歉，他把这种祸害领进来吃饭，着实不该。
顾晚看出齐翰抱歉的神色：“齐叔叔不必感到抱歉，这种事情你也不知道，不能怪你。”
顾停州擦了把眼泪，连忙道：“对，和你没关系，这件事你回去好好调查，别听到片面的话就做判断，免得有人觉得你为人不公
。”
这顿饭没吃下去的必要了，齐翰带人离开。
冯若兰灰溜溜跟在他们身后走了。
人都走了，顾晚有点尴尬。
“爸你别生气，我没让她欺负，我当时就还手了，而且陆擎很护着我，她欺负不到我的。”
顾晚说着说着语气忽然哽咽了。
“你看你，我在外面特别坚强从来都不哭，都怪你非要护着我，搞得我现在没让人欺负还想哭呢。”
这种情绪不单因为冯若兰，冯若兰是个例，顾晚想起了自己上一世，她被人骗做错事，未得善终吃了特别多苦，那时候顾停州
已经……死了。
没人能帮她，顾晚当时特别希望自己的爸爸能出现帮她说两句话打跑坏人。
现在实现了，鼻子酸酸的，像小时候还不会说话的时候，磕着碰着，要和爸爸妈妈诉苦，让爸爸出气。
看的顾停州也难受。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同我和你妈说，在外面吃这老些苦，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顾停州拿出手帕擦干眼泪，在外面他还是注意形象的。
顾晚搂住他胳膊撒娇：“我那不是怕你们担心，我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是会找你和姜女士的。”
“那个女人来这边，是不是还想破坏你和陆擎的关系。”顾停州生意人，有啥想不到的。
现在想隐瞒也隐瞒不了，顾晚诚实点头：“应该是的。”
“以后和她发生冲突要和家里说，你妈年轻时性格泼辣的，不会让她好过的。”
顾晚娇憨嗯了声。
“知道了老爸，你快回去吧，在这哭，也不怕被饭店里的人笑话你。”
“臭丫头。”
顾停州让小李他们把这桌饭撤下去，剩菜送到这边附近困难的街坊四邻家里。
他心软，瞧人家吃不上口热乎饭，也不嫌麻烦让人送过去，这也是为什么顾停州的饭店口碑好的原因之一。
顾停州不在这耽误孩子们吃饭，他往前面走去，人到中年体格还算硬朗，但也熬不过时间带来的磋磨，后面得头发掺着几根白
发。
顾晚捂住嘴，拉着程宝然进了小包厢。
程宝然心疼她：“你想哭就趴在我身前哭一会儿。”
顾晚摇头，擦干眼泪振作起来：“我没事，吃亏的是冯若兰又不是我，我挺心疼我爸的。”
“我非常理解，别说你爸，如果我在外面被人欺负，程大海那种懦夫都要生气的。”
说起程大海，程宝然就想到了爱情这个东西。
“年纪大的都不靠谱，我怎么可能找个年纪小的。”在程宝然的意识里，她都不想找对象。
“等我回学校，我就找个男人交往两天，让殷歌彻底断了心思。”
程宝然做好了决定。
顾晚皱眉：“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你哪怕不喜欢殷歌，因为气他就找个男人，犯不上，万一那个男人喜欢你，岂不是要伤害两个
人。”
“要我说，这种事顺其自然比较好。”
程宝然想想也是：“那我就骗他找个男人好了，这个你别劝我，想想他当初是怎么欺骗我的。”
“凡事小心为上。”
“知道了，唠叨的姑奶奶。”
顾晚和冯若兰的事情瞒不住，当晚被姜宁知道，姜女士差一点就没把房盖掀开。
顾停州是在晚上洗完澡准备睡觉前告诉姜宁的，他就怕姜宁知道会冲出去找人理论，憋到晚上才告诉她。
夜晚若是能困住姜女士的步伐，姜宁就不叫姜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