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咱厂子的女工,最近头上都有这个大红花,贼拉拉的好看,这不,我昨儿个出去,也给你买了一个,你瞧着可喜欢?”
面白瘦弱的青年将手里的大红色头花递出去。
在食堂门口,正当午的功夫人最多。
“李树毛你和陆焉在那说啥呢,有啥好东西要给陆焉,快掏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女工路过,看到李树毛和陆焉说话,忍不住
逗趣儿。
她们不喜欢陆焉,大家都在一个厂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时免不得说句话,这不,开玩笑也不觉得尴尬。
还有些女工,惦记从陆焉这里问出关于陆擎的事,凑凑近乎,陆焉人不咋地,她们瞧不上,耐不住她哥哥长得好看,听说家里
挺有钱,还和副厂长熟悉,大家免不得对陆焉缓下颜色。
陆焉神气的接过李树毛递过来的大红花,胖胖的脸挤出好几层肉来:“这种红花我也买得起,一点都不稀奇。”
李树毛是养猪场里数一数二好看的男人,他给陆焉送头花,心思明显。
陆焉嘴上挑剔,心里都要乐开花了,女工宿舍不少人得意李树毛,奈何李树毛撩撩这个,撩撩那个,从来都没承认,谁是他的
女人。
但这次是李树毛第一次送给姑娘头花,羡慕怀了不少人。
女工们有几个对李树毛有意思,心里酸溜溜的,纷纷骂他瞎了眼睛,看中比猪还胖的陆焉。
“那你稀罕啥,你稀罕啥我给你买啥。”李树毛不好意思的问道,脸皮都红了,陆焉看他这幅模样,心里哐哐乱跳,她就说自己
虽然胖,那也美着呢,李树毛给她示好,不知道要羡慕坏多少人。
陆焉故意站在那,对李树毛给的头花挑挑拣拣:“我想喝麦乳精,那玩意可香了。”
“你喝过麦乳精?”他力气小,在厂子清理猪粪,一月工资二十多,赚的钱寄回家里十几块,身上没剩几块钱。
从来没买过麦乳精。
陆焉站的有些累,好几天没洗澡,身上粘腻,寻个阴凉地方继续和他聊:“喝过啊,我家里有钱,两层大商店,想吃啥吃啥,想
喝啥喝啥。”
“麦乳精也能敞开肚皮喝?”
“能。”
李树毛脸上的笑容灿烂,讨好意味更浓。
—
顾晚从顾婷芳那里讨回两千块,等顾停州晚上下班,把钱给他,简单把事情和他说了,顾停州没收钱。
“你大姑越活越回去,这种骗人的计量也能上当,钱要回来也好,别便宜其他人,你收着吧。”
“我自己有钱。”她都成家了,不好再从家里拿这么多钱。
姜宁端着水果过来:“陆擎吃水果。”
“谢谢妈。”
“你有钱是你长能耐了,不代表和家里一刀两断,拿着吧,好久没给你零花钱了。”孩子长大独立了,那也是他的闺女。
顾晚拿着钱在姜宁面前晃晃:“还是爸爸好,给我零花钱,我妈洗水果叫陆擎都不叫我。”姜宁女士的心,长歪了。
姜宁没好气拿起个苹果塞到顾晚手里:“拿去吃,别成天挑我理。”
陆擎无奈的给她剥个橘子。
顾晚不是真生气,哼哧哼哧和大家笑开。
顾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陆擎腿上,让陆擎给他剥橘子,顾晚刚好,又给看醋了。
“赶紧长大自己娶个媳妇,天天赖我老公身上。”
“你啊,小孩的醋都吃。”
坐客厅看电视到九点钟,顾晚和陆擎上楼睡觉,奔波一天顾晚身子乏,她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听到陆擎洗澡出来,强打起精神
坐起来。
“还没睡。”
挂一次水陆擎感冒好的七七八八,不时咳嗽几声,倒也没事。
昨晚被他折腾的浑身疼,尤其是下面,顾晚靠在墙上,搂着陆擎的枕头委婉问他:“你怎么生病的啊?”
今天她去商店卖衣服,娘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刘巧儿告诉她,陆擎和娘吵架了。
陆擎穿上白色工字背心背心,头发湿着耷拉在额前,看脸清隽无比,身材劲爆有力,帅的让人合不拢腿,顾晚下意识摸摸鼻子
,看看自己有没有流鼻血。
“过来。”
顾晚爬过去,扑进他怀里,陆擎抱着她低头啃了一口:“陆焉诬赖别人轻薄她,我陪她罚站一晚上。”
“你和娘是不是也吵架了。”
“嗯。”
陆擎抱着她心里就不难受了。
顾晚能猜到她们为什么吵架,没在细问。
“陆焉大了,你现在管其实有点晚,娘溺爱她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体会不到你的良苦用心,不要往心里去。”
“嗯。”
“说什么你都嗯,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顾晚嘟起嘴,又打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