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算的草纸散落一地,长条椅子斜倒,教室里响起不同声色的惊呼声,学校打架的事情鲜少,更别提是女生。
兆佳宁躺在地上,脸又红又肿,左边更肿些,顾晚那边打的更顺手,她俯视兆佳宁,像看一直癞皮狗,十分嫌弃。
顾晚打她都觉得嫌弃,兆佳宁被气哭,这次不是装哭,实实在在的捂着脸委屈的哭起来。
“顾晚你真的太过分了,来人啊,帮我找老师过来,让老师看看顾晚是怎么欺负同学的。”兆佳宁疯狂的甩着头发委屈的哭着喊
,殴打同学,顾晚你有什么资格参加考试,吃些委屈让你不能考试也值了。
班长放下手中的笔,将黑框眼镜往上推推,走过来结巴道:“我现在去找老师,你们看着点她俩,别让她们在打起来。”
周围的同学应声,有两个女生走到顾晚身边,拉开桌子劝慰顾晚:“先别生气了,在打下去情节严重,马上要考试,先忍忍。”
女生看女生瞧的通透,兆佳宁平时不得人喜欢,和男生关系不清不楚,随便都能拉个男生去供销社,以前兆佳宁还总占顾晚便
宜。
顾晚男人她们都见过,往那一站都让人移不开眼睛,兆佳宁会勾搭她老公不奇怪,基于上次顾晚和兆佳宁吵架,给班上不少人
都留下兆佳宁抢顾晚男人的印象。
这俩人最近争锋相对打起来在同学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班长去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还在和女老师说话:“陈建国现在是自习时间,你怎么过来了?”
陈建国局促的推推眼镜,小声道:“老师,咱班的顾晚和兆佳宁在班级里打起来了,你过去看看吧。”
顾晚,怎么又是顾晚?
班主任紧忙和顾晚往班级走去:“她们两个怎么回事?”
陈建国斟酌道:“顾晚和兆佳宁以前关系不错,后面两个人就不好了,上次吵架听顾晚说,兆佳宁好像勾引她老公,还骗她的钱
。
这次顾晚动手,也是因为兆佳宁在班级因为昨天的事情辱骂她,说她不知廉耻。”陈建国说完低下头,他性格老实,说的话班主
任信了八分。
“这么乱,马上要高考了作什么,顾晚也是,有事找老师解决。”
班主任烦躁的说。
班主任过来,就看到兆佳宁坐地上哭,顾晚站在旁边,她板着脸严肃道:“怎么回事?”
“老师顾晚打我。”兆佳宁情绪激动,衣服微敞鬓角卷发掖在衣服里,脸红红的:“她仗着家里有钱,总欺负我。
老师你一定要帮我做主。”
兆佳宁声音又奸又细,喊得班主任头痛欲裂。
班主任姓李,叫李红梅,她是高二接手这个班的,孩子什么样心里有数,以前总能看到顾晚和兆佳宁小姐妹一样,果然关系越
近越容易激起矛盾。
顾晚家里有钱,性格还不错,不像无缘无故会打人的孩子,至于兆佳宁,李红梅视线落在她脚上的鞋子,看到这孩子就能想到
带着灰色打着补丁头巾的妇女。
那年她刚接手这个班,勤勤恳恳不敢迟到早退,经常加班,有天晚上放学她回去的晚,在学校门口看到兆佳宁和她妈站在那,
兆佳宁又哭又喊。
李红梅是个耳根子软心软的女人,那天的对话令人印象深刻,她至今都记得。
“怎么就两块钱,我还想买新衣服呢。”兆佳宁操着一股乡下土话和她妈生气的说,兆佳宁妈妈个子又矮又小,站在高中门口显
的很不安:“娃娃,咱家还欠着你二叔家钱呢,这才夏天还没卖粮,等卖粮再给你买衣服。”
母亲说这话长叹一口气,洗不干净的手将两块钱放到兆佳宁手里,兆佳宁厌恶的接过,不肯碰她妈妈的手,天色那么黑,她拿
着钱扔下两个字回宿舍了。
“废物。”
这两个字让李红梅眼神冰凉几分,这孩子贪慕虚荣是真:“你们两个跟我去办公室,唔,许小七你也过来。”
顾晚心里有对策,临走前还捏住马尾辫发根,将头发扶到后背上,嚣张的无人能比。
她安抚的对旁边的女同学笑笑:“我先过去了。”
“注意情绪。”圆脸扎着麻花辫的女同学好心提醒她。
“嗯。”
兆佳宁这边显的可怜多了,李文丽不想插手别人打架的事情,怕自己也被记过,兆佳宁趴在地上她埋头苦学根本不理会。
最后是班里一个男生看不过去将她扶起来的。
顾晚慢悠悠的往外走,穿着校服瘦弱小姑娘跑过来搀扶住她,是许小七。
班主任为什么会叫许小七班里同学都知道,许小七是班上第一,脾气好从不撒谎,长的白白净净齐刘海儿娃娃脸,乖的像是兔
子。
比起陈建国班主任更相信许小七的话。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