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奴这个样子……会不会很奇怪?”马奴不自觉地扯了扯过窄的领口,紧张得不敢去看季扶的眼睛,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羞赧。
他这样一说,季扶便仔细看了看。
马奴身穿一套藏青色的下人服, 遮住了那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和结实的腱子肉, 遮去了他的粗犷, 瞧着似乎瘦了几分,还添了些斯文, 仿佛野兽戴上了项圈似的。
季扶脱去医者的滤镜,这才发现马奴这幅皮相十分优越, 深邃的眼窝, 高山似的鼻, 厚而性感的唇……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像是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只不过他的脸并不是这个朝代的审美主流,在别人眼中甚至称得上是丑的。
见马奴神情忐忑,季扶摇头。
马奴瞬间像是得了什么肯定一样高兴起来。
“傻子。”季扶心想道。
系统噫了声, “傻子也很可爱么。”
***
云王通过季扶验出来的毒种,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下毒之人, 正要逼供时对方却是咬破藏在舌下的毒丸服毒自杀了。
线索就这样断了。
可云王还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但是找不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那人, 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暗道一定要找机会报复。
而另一边, 季扶也开始慢慢给云王治腿。
看着他手中万年不变的一套金针, 云王满脸嫌弃道:“你居然给本王用马用过的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季扶扎了一下, 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 “啊……轻些!”
平日在外凶神恶煞能止小儿夜啼的云王, 此时此刻像是一只待宰的羊羔似的,半躺在榻,忍受着双腿针灸的痛苦。
季扶对他的命令无动于衷,立刻就扎得更重了些。
“季扶!”云王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牙切齿地怒吼,“你是哑巴又不是聋子,别装听不见。”
季扶这才慢条斯理地写道:“不痛,没有效果,愈痛愈佳。”
云王忍不住磨牙,他真想咬死季扶,“继续!”
他严重怀疑季扶是在报复他,但他没有证据!
季扶一针扎得比一针重,准确无误地扎在云王痛觉最敏感的穴位上,成功让不可一世的男人红了眼眶,泪珠摇摇欲坠。
云王从来没有过这么丢脸的时刻,几乎花了全身的力气才把眼泪憋回去,恶声恶气道:“你最好祈祷你的医术有用,要不然本王会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啊!”
又是一声惨烈的痛叫。
守在外面的侍卫和下人们不由得面面相觑,老脸发热。
这大白天的……
马奴也站在外面一阵失神,这个时候他才真切地意识到一件事,主人不仅是他的主人,还是王爷的明媒正娶的王妃。
屋内的云王却在忍受着煎熬,好不容易才捱过针灸的痛苦,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就在他以为这胜似酷刑的针灸总算结束的时候,下人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
“噗!”云王刚喝了一口,就猛地喷了出来,口中的味道又咸又苦又酸又涩又腥,简直恶心到了极点,“呕……”
他一阵干呕,连胃都在紧缩,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捂住了腹部,满脸都写着难受,“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听到他愤怒的质问,季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像是在听狗叫似的,完全不痛不痒。
见他一副爱喝不喝的模样,云王简直气到了手抖,他铁青着一张脸,指着季扶道:“从现在起,这样本王喝一碗,你也要跟着喝一碗!”
他堂堂云王,怎么能一个人承受这样的委屈?!
谁知季扶闻言却是一下子笑了。
美人一笑如冰雪消融,百花盛开,连云王这种见惯美色的人物也禁不住一愣。
印象里,季扶似乎从来没有对他笑过,从来都是苦巴巴的一张脸,仿佛受了许多委屈似的。
今日一见,他才发现这个哑巴笑起来竟然这样好看,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