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女已经靠着自己站住了。
空气凝固了一样,让人闷到了极点。
宋远洲紧紧绷住了嘴角。
少女没有再抬头看他,只是低头行礼,声音冷清而平和。
“奴婢谢二爷搭救。”
话音一落,宋远洲忍不住咳了几声。
黄普恰好拿着棍子跑上了前来,堵住了门,又看住了宋远洲的手。
“二爷手背怎么蹭破了?”
男人的手背是从门外强行伸进去时蹭破的,但他背到了身后。
黄普问了个空,又抹着汗同计英道,“姑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真让小人好找,要不是二爷猜到了此处,姑娘可怎么办?”
计英闻言,抬头去看男人。
男人负手而立,眉头压了下来,并不看她一眼,抿着嘴向外面走去。
计英感到了他强烈的不快。
她请罪,“二爷恕罪,奴婢给二爷添麻烦了。”
那位二爷脸色更加阴郁,脚步越发快了起来。
黄普倒是递了个包袱给计英。
“姑娘先换上这衣裳吧!”
计英裙裳被白秀媛弄了下来,中裤裤脚也被她扯破,浑身上下脏兮兮得难看。
黄普递来的衣裳正是时候。
可计英担心换了衣裳,白秀媛也会另想办法掠走她,却发现黄普递来的是一套小厮的衣裳。
换上小厮的衣裳,计英心下定了几分,她向黄普道谢。
黄普连连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 ...”
话没说完,被一旁的男人一眼扫过来闭了嘴。
男人上下看了计英一眼,只一眼,就不再看,立刻转过了头去。
他背着手目视前方,这才问她。
“白秀媛是不是准备退婚把由头,反扣在你我身上?”
计英见他说起了正经事,心下微缓,便把白秀媛的主意都告诉了这位二爷。
说到陆梁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准备照实说了。
她小跑着上前了两步,追到了男人身侧,轻声把陆梁和白秀媛的事情也告诉了宋远洲。
男人对此只是嗤笑一声,“这事我自有主张。”
他说着,却不由地留意到了少女小跑着紧跟着他的样子。
轻轻的话语声令他心下微跳。
但少女又说起了另一桩事。
“云澜亭的事,奴婢探听到了... ...”
计英将在假山洞里听来的关于云澜亭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宋远洲。
“... ...兴远伯想要这副园林图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图,但那陆梁反复催促白继藩,瞧着对图势在必得。”
宋远洲点头将此事记了下来。
少女不再说话了,男人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
计英是想说作为交换条件,宋远洲是否要同样照拂计家。
可她话到嘴边觉得算了,宋远洲再如何,言而有信还是做得到的。
她摇摇头没说,男人却猜到了。
她不就是想提醒他吗?既然不说,方才有做什么欲言又止?
说与不说,不都是为了她的家族吗?
为了家族,宁愿在假山林里偷听,出生入死地探听消息,却不管自己的安危。
男人心下瞬间如同干草遇到了火星,蹭得窜起一簇火苗。
他对着她哼笑了一声。
“计家我会照拂的。你做的很好。”
*
找不到计英,白秀媛挨个赏了丫鬟们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一个计英都找不到!她能去哪?她还能飞了不成?”
可是丫鬟们把西园翻了个遍,毫无计英的踪迹。
一个丫鬟大着胆子,“姑娘,计英要么混去了东园,要么就还在西园。西园就一个地方没有找了,就是大爷和陆三爷吃酒的湖心亭和一旁的假山洞。计英会不会就藏在那假山里?”
白秀媛立刻直奔湖心亭假山而去,到了那湖心亭,正见狗嘴里叼了一片染了鸡血的衣缕回来了。
她心下一跳,“这两只狗不会把计英咬死了吧?”
陆梁有了酒,斜着身子仰在亭子栏杆上。
白继藩还算清醒,上前说没有,“计英约莫是从后面木门逃跑了,真是让她捡了一命。”
白秀媛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