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看向燕危,冷淡的神情中浮现出迅速一闪而过的惊诧。
高明愣了愣:“你说什么?”
燕危轻笑了一声:“没什么。”
如果只是躲避就能活下去,那这个所谓的副本根本没有意义。
“楼”如果真的要杀他们,轻而易举,用不着拐弯抹角。服务员既然存在,那必然不仅仅是为了杀他们而存在的。既然已经进入了这个副本,他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一,活下去。
二,拼尽全力,找到楼所说的“阶梯”,从这个副本里出去。阶梯是什么暂未可知,但如果只是被动地等待,要找到所谓的阶梯,难如登天。
燕危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副本只说了不能忤逆npc,根本没说这个npc是不可交流的。
服务员目不斜视地走在前头,已经甩开后面不跟紧跟的玩家们一大截。他现在走上去,后面的人注意不到他。
他抓紧时间,加快脚步,直接走到了服务员身旁。
服务员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一般,仍然面带微笑地朝着前走。
“哥们,”燕危吹了声口哨,用着闲聊一般的语气骤然开口道:“这些肖像画……”
他的“好哥们”骤然刹住了脚步,转过头来阴测测地看着他,还沾满鲜血的脸庞满上狠戾,似乎下一秒就要伸手扭断燕危的脖子。
燕危却没有退缩。
他向来擅长用最快的速度寻找出最合适自己处境的方式,此刻甚至还扬起了轻轻的微笑。
他也停下脚步,随手指了指服务员身后的一张肖像画,快速道:“很赏心悦目,”他顿了顿,还嫌不够,又补充道,“和哥们你一样赏心悦目。”
“……”服务员十分僵硬的脸庞似乎抽搐了一下。
随后,服务员敬业地恢复了微笑,低哑的嗓音微微向上扬起道:“那是当然。我们老板的画,拥有这世界上最难得的灵气。”
燕危挑眉。
这些肖像画全都是女人的肖像画,虽然看上去笔触不算登峰造极,甚至还有些稚嫩,但却各个栩栩如生,神情逼真,显然如服务员所说——充满了灵气。
“你老板?”燕危知道自己或许确实问到了有效信息,他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接着问道,“是这个酒店的主人吗?”
“是的,但他这辈子都扑在画上!”服务员的语气似乎十分骄傲,“他就像为了画画而生,他画出来的肖像画,比所有大师的都要逼真!这些还只是他早期的画作,体现不出他技巧的十分之一。”
走廊轻飘飘地回荡着服务于沙哑却高扬的声音,燕危和他站在走廊中央。他看着服务生,余光扫到后方的镜子,只见镜子里只有肖像画和他自己的影像。
这样的画面更衬得这狭窄的长廊幽深诡谲,室内似乎都飘荡着凉飕飕的风。
燕危觉得有点冷,他扯了扯自己的围巾,低头,将自己的下巴埋在了围巾里。
他注意到服务员特意强调了“早期”这两个字,问道:“早期?他后期的水平更高了吗?”
服务员看着他,整个人停顿了片刻,缓缓地对他说:“当然,他后来画出了更好看的肖像,”服务员的语气愈发幽深,他凝视着燕危,压着嗓音说,“和你一样好看。”
燕危自小被夸赞了不知几次外表,可唯有这次,他心中一顿,没由来地觉得这句话里面透露什么。
服务员话音刚落,他便骤然生理性地出了一身冷汗,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后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猛然转身回头看去,却只见到身后的女人肖像画。他面前的这幅肖像画和其他肖像画一样,色彩鲜明却和谐,画中的女人穿着美丽的西式礼服长裙,微笑地看着前方,一双灵动的眸子含着笑意,仿佛正莞尔看着燕危。
在燕危看到“她”的一瞬间,她居然迎上燕危的目光,黝黑的眸子骤然……
眨动了一下!
画中少女的笑容因为这突然的变化而愈发诡异了起来。
狭长走廊的两侧,落地镜相对而立,互相照映,将悬挂的油画照出了层层叠叠不断缩小的无数个影像。
这一瞬间,燕危看到了……这张肖像画在镜子里,无数个不断缩小的倒影也同时对他眨了眨眼睛。
可下一刻,肖像画恢复了正常,周遭的一切死物再度恢复了静止不动。所有的肖像画都安安静静地悬挂在墙壁两侧,同那些落地镜交错在一起。走在后面的玩家们仍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燕危的幻觉。
可他已然看了个真切。
燕危身后,晏明光瞧见燕危来回转身张望,一字一句道:“你被盯上了。”
燕危一愣:“你看到了什么?”
“没看到,”晏明光在墙边停下,缓缓一靠,“猜的。”
危机当头,燕危懒得再费心思和晏明光演戏。他收起了那副慌张害怕的面孔,认真地盯了一会那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