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怎么不知道傅少姝如此变态?
他见她不答话, 话里带刺的又问:“母亲心疼了?”他踩在傅瑞景手背上的脚更加用力,踩得傅瑞景低哑的叫出声,他脸上却还是笑意盈盈。
仿佛她敢说心疼, 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碾死傅瑞景。
她自然是半点不心疼,成王败寇, 傅司卿当年被他和崔珠月彻底毁掉时, 傅瑞景和崔珠月可没有手下留情。
傅瑞景既然享用了傅家的富贵,傅老爷子对他也是当亲儿子般疼爱, 他却恩将仇报,要害死傅家的亲儿子。
实在是活该。
但她这具身体条件反射的怕傅司卿, 他一靠近, 她的身体就开始颤, 他一开口,她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完全特么不是出于心疼!
她只能嘴上说:“他死了也和我没什么相干。”
傅司卿望着她发红的眼睛,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将她的脸扭了过来,轻声对她说:“母亲最好不要为他掉眼泪,我不喜欢。”
他的手指是凉了,气息也是凉了,雪松的气味扑鼻而来。
都可望着他那张欺霜赛雪的脸,腿都软了,好帅, 好变态,她好喜。
她噙着满眶泪水,对他说:“他早就不值得我为他落泪了……”说着眼泪顺着眼尾流了下来, 滑进他的手指里。
哦,这该死的体质。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镇定的说:“我的眼泪是因为你,你捏疼我了……”
她看见傅司卿眼底里的一丝笑意,他松开了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泪痕上蹭了蹭,喃喃一般说了一句:“这般娇气。”
他哪里使力了,怎么舍得。
他心满意足的带着都可进了大堂用早饭,却命下人将帘子挑开,就将傅瑞景压在廊下门外,看着他与她共进早餐。
“母亲今日想从哪道菜尝起?”他亲自递了筷子给她,“有瑞景在旁陪着,想必母亲胃口一定会很好。”
阴阳怪气的老变态。
都可接过筷子,擦了擦眼泪,注意力全落在了桌子上的饭菜,今天还有烤包子,而且比昨晚多,是因为她昨天爱吃吗?
还有热乎乎的桂花糕,她夹了一块尝了一口,软软的糯米味里夹杂着甜丝丝的桂花味,甜的刚刚好。
好吃。
她边吃着桂花糕,边看着桌子上的豆腐脑,是咸的,一块豆花上浇着卤,卤好像是稠稠的胡辣汤,撒着葱花,还有切成丁的小鱼丸。
她看着看着,眼前就递过来一把汤勺。
是傅司卿。
都可忍不住想对他笑,他怎么知道她想吃豆花呀。
她接过勺子,舀了一小勺,先尝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的豆花混着有些辛辣的胡辣汤,又热又香。
好喝好喝。
她又喝了小半碗,喝的鼻头冒出细密的汗。
回廊外跪着的傅瑞景一直在盯着房间里的崔珠月,他以为崔珠月会坐立不安,食不下咽,哪怕她恨他,骂他,都是应当的。
是他当初舍弃了她,选择与楚歌订婚,他被关在傅家后院时没有一刻不在想她,想她是不是还活着?傅司卿又会怎么折磨她报复她?
想着,有朝一日他东山再起,一定会救她……
可时隔这么久,他再次见到她,她坐在傅司卿身边,低头吃着饭,连一眼也没有看向他……
她一直在吃饭,而傅司卿一直在望着她,那眼神哪里像是怨恨的眼神?
她看起来除了脸颊红肿一些之外,似乎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糟糕。
傅司卿……难道喜欢上了她?
这怎么可能,傅司卿对这个继母,痛恨到了极点。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不止是他,连白薇和墨竹也很诧异,侯爷不但允许崔珠月坐下吃饭了,还就坐在他的身边,甚至还给她夹菜……
墨竹偷偷看侯爷,侯爷吃了两块桂花糕,一个烤包子,半碗豆腐脑,全是崔珠月吃过的,侯爷今天胃口似乎出奇的好……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母亲吃好了吗?”傅司卿看着她吃的差不多,才说:“一会儿我让裁缝来给你做几套新衣服。”
这下连都可也惊讶了,可以吗?可以对崔珠月这么好吗?
他又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左看一下右看一下说:“这两日把脸上的伤好好养养,后天陪我去趟贤王府,我还需要母亲替我操持婚事,母亲可不要丢了我的脸面。”松开她的下巴又看向了门外的傅瑞景,“母亲也一定很想见见那位楚歌郡主吧,毕竟之前瑞景为了楚歌郡主还扇了你一耳光。”
傅瑞景趴在地上愤恨的盯着傅司卿,他不止是在折磨他,他还一次次在羞辱他,当年他为了与楚歌郡主订婚,舍弃了崔珠月,费尽心思也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今他傅司卿春风得意,贤王爷主动要与他结亲。
傅司卿是要给他看,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只要他傅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