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茶自上午被妈妈接走后, 先去了金府酒店爷爷『奶』『奶』,沈芙嘉从金府酒店坐车离开的时候,百里夫人的车子正好停在酒店门口。
两人擦肩而。百里夫人眼睑半垂, 看了眼手机, 随后摁灭了屏幕。
在和爷爷『奶』『奶』吃午饭后,她带宓茶去了附近的商场, 打算给她买两身衣服,逛了几家店后都不太满,索带着宓茶去了自经常定制的店里定做。
“,让徐姨给你量量尺寸。”她推着宓茶上前,宓茶上身后仰, 下巴往里缩,像是被父母推到冰崖上、初次下海的小企鹅,“妈妈, 我不喜欢旗袍。”
这是一家专门定制旗袍的老店,百里夫人平时在首都居住时,店主每季都会上门为她量身。
百里夫人不解,“你以前说自胖,不肯穿, 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穿着旗袍不舒服,”宓茶扭头看向她, “妈妈, 我们什么时候去吃大餐?”
百里夫人笑道,“穿睡衣更舒服。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种正式场合穿的衣服你该有两件了,早晚得用上。”
“我柜子里有很多西式礼服,那个也能穿, 还比较舒服。”为什么非得穿旗袍,把自捆得像粽子一样,一粒米都漏不。
“觅茶,”百里夫人扶住她的肩膀,让她在穿衣镜前站直身体,“你知道为什么妈妈和『奶』『奶』都穿旗袍么?”
宓茶看着镜子中的自,她站在妈妈身前,只比百里夫人矮了四五厘米,可气势却落了一大截。
“为好看?”她说。
“为它能时刻提醒着你,端庄稳重、步步小心。”
百里夫人将女儿有些耷拉的肩膀板正,从镜中深深望着她,“你经成年了,百里家的担子迟早有一部分落在你的肩上,你不能永远这样随心所欲地驼背弯腰。我们牧师没有自保能力,至少脊背站得比别人挺拔。”
宓茶一愣,她度看镜子,镜子中她站在百里夫人面前,像是一颗石子落在高山脚下。
这不是一件衣服,是一套负担着两千年重量的铠甲,紧绷、束缚,穿上后寸步难行,每抬一步,都必先看清前方才敢落下。
“麻烦了,”百里夫人冲着一旁的店员点头,“给她量吧。”
宓茶不吭声了,她老老实实地抬手,任店员给她量尺寸。
和百里夫人相熟的店主在一旁笑着打量这一幕,“您何必强迫她呢,哪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喜欢旗袍,这都是落伍的东西了。”
百里夫人一笑,道,“她姓百里。”她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她有她该承担的重量。
店主莞尔,目光又落在了宓茶身上,回一扫后,倏地定格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宓茶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她的储物戒,一圈素银,中央凿了洞,嵌了颗绿豆大小的水钻。
店主眯起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地重新望去,她甚至朝前走了两步,直至确定那颗钻石就是水钻——五块钱几百颗的货『色』。
她脸上的神『色』于吃惊,百里夫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了女儿身上唯一的一样饰品。
这支储物戒是宓茶成年后买的,本成长型的储物器是高级的法器,可这外观实在是难以恭维。平常在学校里戴着还好,女儿的几个学也不是喜欢攀比的人,只是一旦走到外面,多少会有人满怀心思地盯着看。
百里夫人想,也该给女儿添置一点正经的饰品了,家里那些都是别人胡『乱』送的,只管好看,不管合不合适。
“老板,最近有什么好的镯子么。”她问向一旁的店主。
店主抬眸看了她一眼,问道,“您戴还是……”
百里夫人下巴一扬,指向前面的宓茶,“给她。”
正在量身的宓茶闻言,扭头拒绝道,“妈妈,我不用。”
“你这只储物戒只能装死物,现在的容量也不大,还是得有一只高级点的防万一,不用戴着,平常收在你的戒指里就行。”
听妈妈这么说,宓茶一时找不反驳的理由,于是应下了。
店主进了后间,不多一会儿,带了四名穿着工服的小姑娘,二十头的年纪,统一的白旗袍,每人手上一方托盘,黑绒布上各躺着一支镯。
宓茶可以一眼区分一千八百块和一百八十块的鱼子酱,但对于首饰、奢侈品兴趣不大,这些东西在她眼里长得都差不多。她倒是想给沈芙嘉捎回去一支,但估计妈妈不会,沈芙嘉也不愿接受。
“您瞧瞧,”店主站在百里夫人身旁,捧起了第一支托盘上的玉镯,啧啧赞叹道,“58开口的满『色』帝王绿,您是不,我可不愿拿。”
百里夫人接,左右翻了翻,“确实极品。”
她很快又放下了,“这颜『色』太辣了,不适合她的格,而且才多大点孩子,戴这么贵的东西,太奢侈。”
“那这个,”店主换下一支,“顶级黄翡,没有一点水呢。”
“这也太老气了,”百里夫人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