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遥控器就没用了。
于是她趁着调整坐姿的时机，高跟鞋悄悄往下碰了碰，电源按钮被悄悄关闭。
她也调整好状态，轻盈空灵的琴音传入每个人的耳膜。
她弹的是莫扎特的K448第二章。
琴音如清脆的水流声，又如铜铃轻轻摇曳，轻巧婉转的在大厅中跳跃。
莫扎特轻快的乐曲风格，唤起了程宴庭尘封的记忆。
那还是四年前，他在去参加高中母校的校庆，台上有个女孩弹了一首《小星星变奏曲》。
也是一样活泼轻快的曲调，一样……精致的侧脸。
程宴庭心跳的飞快，他看着木若瑶的侧脸，终于将面前的人与四年前那一瞬的怦然心动叠加重合。
他那是入场时校庆晚会已经开始，错过了主持人的报幕，只看到台上的女孩在演奏《小星星变奏曲》。
距离有点远，他只能模糊地看到她的侧脸。
她穿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就像一只美丽的黑天鹅，伴着愉悦的琴声，程宴庭的心情也仿佛随着她在台上陶醉的笑容而悦动。
晚会听了一半，他就因为急事暂时离开了。
可当时那个黑天鹅女孩却有些令他魂牵梦绕。
直到父亲说要介绍宋凌给他认识。
说是宋凌在校庆晚会上弹过钢琴，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后来见面之后，程宴庭也一度以为宋凌就是那个弹奏《小星星变奏曲》的女孩。
可惜接触了几次之后，当初在舞台上的那种怦然心动感竟然不复存在了。
再到后来宋凌车祸去世，他虽然觉得遗憾，却也并没有太大的悲伤感。
直到他看到木若瑶弹琴的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他以为消失的黑天鹅，其实一直在他身边。
程宴庭思绪渐渐回笼，木若瑶那边的弹奏也接近尾声。
姚星月在旁边急的直跺脚。
怎么这个遥控器失灵了？
这个琴凳有个速降的模式，只要摁了速降按钮，琴凳的高度会迅速下落。
她就等着木若瑶摔个狗吃屎呢。
可她摁了那么多次，怎么都没有动静？
难道说……木若瑶把电源键关掉了？
演奏马上结束，姚星月等不及了，只能悄悄往木若瑶身边挪。
假装站在她身侧，偷瞄琴凳的电源键。
果然被关掉了！
就在木若瑶最后的音符结束时，她双脚猛地放回原地，正巧碰到了电源键。
琴凳的自动升降电源重新开启。
现在也不晚！
姚星月喜出望外，就站在木若瑶身侧不到半米的位置，迅速摁下了升降键。
哐当——
琴凳猛地下落，木若瑶也随之失重。
然而姚星月还没来及高兴，木若瑶就像后脑上长了眼睛似的，在摔倒之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裙子。
礼服裙的质量都不怎么好，刺啦一声，裙子开裂，修身长裙立刻变成了大开叉。
“啊啊啊啊——”
姚星月惊恐地大叫，木若瑶也幸灾乐祸地大叫。
全场窒息了三秒，宋晗连忙脱下外套，挡在姚星月身前。
程宴庭也赶忙去把木若瑶扶起来。
“你没事吧？”程宴庭又担忧又生气。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架琴凳有问题。
姚星月手忙脚乱地整理裙子，又羞又怒，再也绷不住矜持的大小姐人设：“你这个变态！为什么拉我裙子！”
木若瑶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虽然这将计就计的一战挺爽的，但她也有点负伤，脚腕好像扭到了。
木若瑶直接指着她身旁掉落的琴凳遥控器：“你为什么要在我弹琴的时候故意对琴凳搞破坏？”
姚星月哭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谁知道琴凳突然坏了！”
“别装了，遥控刚刚就捏在你手里呢！”木若瑶反驳她，“而且你为了给我搞破坏，还专门走近了点。”
“没办法，我摔倒的时候失去平衡，只能随手抓住最近的东西，那个东西……很不幸，恰巧就是你的裙子。”
“而且我劝你也不要挑战大家的智商了，刚刚我这首琴曲就是专门弹给你听的。”木若瑶平静地看着她，笑道，“莫扎特的K448第二章，据说有短暂提高智商的功效。”
姚星月：……
宾客们估计没想到来参加宴会居然能看到这么一场大戏，各个都一副吃瓜脸。
宋家父亲脸都绿了。
姚星月还不住地拉着宋晗的胳膊哭诉：“哥哥，你替我说说话啊！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没错，我的妹妹不是这种人品败坏的人。”宋晗轻蔑地瞥了眼木若瑶，“你不能自己做了坏事，还冤枉她。”
“我的妹妹更不是那种人品败坏的人。”
木泊蘅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