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做过类似欺骗的事情。
只要薄文熠态度好一点认个错,说两句好听的,这件事就能这么过去。
但是真的听到薄文熠确认这件事的时候,他的心情却突然复杂起来。
就算之前已经很确定这件事了,但现在看到站在眼前的薄文熠,他还是没有办法将这个男人和那一个“傻傻呆呆却给人感觉很安全稳健”的“傻大个”联系到一起。
薄文熠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盯着他看。
那目光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特别沉,常欢眼神四处飘了一圈,道:“我以为你还想要继续瞒下去。”还弄了个人偶来忽悠他。
“我没有想要继续瞒你的意思。”
“那你让他来做什么?”
薄文熠蹙了下眉:“你不会是以为,我想让他来扮演傻大个?”
“他那么蠢,只要你再问一句,他就会立刻露馅。”
刘助理宽带泪。
这绝壁就是传说中,有用时态度良好,没用了瞬间翻脸的典型。
最内牛满面的,是他还不能因此甩脸不干了。
毕竟,谁出钱谁是老大。
刘助理只得咽下满腔的心酸。
“是么?”常欢转头过来,问道,“刘助理,我刚才问你,你是不是傻大个的时候,你为什么点头了?”
“这个人偶确实又大又傻呀?我以为您是这个意思……”刘助理懵了一下,试探道,“难不成,这个傻大个……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常欢:“……”
薄文熠收起唇边的笑意:“我真的没有要继续瞒下去的意思,也没有要借他来掩饰什么。”
男人虽然没在笑了,口吻也很真诚,但常欢依旧能从对方的神情中感觉到他的轻松。
这些日子来,他已经很了解薄文熠的一些小动作和微表情了。
常欢在原来的世界里,**小说看过不少,眼下薄文熠这种当面掉马,却还依旧轻松惬意的模样,绝对是他知道的独一份。
这让他胸腔里的情绪越发复杂,甚至有种鼓胀的感觉在升腾着。
常欢抬起眼:“那你为什么一开始知道我将你认成了两个人的时候,不和我说清楚呢?”
薄文熠:“那时候我们并不熟。”
常欢:“可是我们很快就熟了。”还是熟到负距离接触的那种。
薄文熠黑眸微眯,思肘了几秒道:“那都不是合适的时候。”
常欢一下拔高了声音:“现在就是合适的时候了?”
薄文熠声音有些无奈:“也不算合适,但是……你已经约我了,我没办法再这么下去。”
常欢双唇颤了一下。
所以这家伙又把问题推到他这边来了?
常欢:“那我如果不主-动约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察觉到常欢的不快,男人朝一旁的刘助理使了个眼里,刘助理立刻走过来,将玫瑰花送到他手里。
“这些都是假设,”薄文熠拿过玫瑰花,递到常欢面前,“常欢,我们不要为这些事情吵架,好不好?”
常欢垂眸。
红色的玫瑰花娇艳欲滴,这么随意一瞥,已经可以估摸出里头的朵数。
一定是非常有寓意的数字。
只要薄文熠想要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最好最妥当。
他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在方方面面都非常完美的男人。
就像这一座迪士尼。
他知道自己想来,特意全部包下。
那已经行至眼前的花车表演,应该也是为了他专门准备的。
常欢几乎可以猜到,这个游乐园里其他的表演一定也都蓄势待发准备着。只要他想,立刻就可以去看去体验感受。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样的行为都是非常贴心完美的。
但他却怎么也感动快乐不起来。
因为他现在真正想做的事情,不是看表演,也不是游玩。而是和薄文熠找个地方坐下来,问一问那些假设的事情,哪怕为此产生矛盾,大小声地吵架,也比现在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对无言来得好。
他感觉自己胸膛里藏着一只被缓缓冲入气体的气球。
气球已经很满很满了,气体却依旧在灌入。
如果不找一个爆发出去的点,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个越发膨胀的“气球”给憋死。
常欢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那好,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男生的声音夹在已走至两人面前的花车□□的背景声中,并不清晰。
薄文熠往前了两步:“什么?”
花车的领队见两人互相对视着,以为到了合适的时机,立刻朝某个地方打了个手势。
一瞬间,无数灯光扫射到两人周围,舞者从四面八方涌入,在他们身旁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几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