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皇天被凌飞霜抱走, 强行摁到座位上。不想失了体面,没再挣扎,只是一张俊脸覆满寒意。
凌飞霜在旁边跟他说话, 他也不理会,径直看向主座方向。只见不久之前偎在他怀里的小混蛋, 此刻又偎在了别人怀里。看着姿势, 还很享受!
他黑了脸。
他就不该对她抱有期待!这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他居然对她动了情……简直是昏了头!
寒着一张脸, 别过头去, 不再看向主座,低着头饮酒。
凌飞霜看着他这样,眼底划过诧异, 像看什么稀奇物件儿似的打量他:“你胆子不小,敢对殿下摆脸色?”
“我没有。”诸皇天冷冷道。
两人说什么,叶缈缈却是没听见了,此刻偎在琦玉的怀里, 忍不住对比他和琉宁、诸皇天的区别。
琉宁是她最熟悉的, 他身上总是有着温和的气息, 用最舒适的角度揽着她,让她被照顾得每个毛孔都舒适极了。
诸皇天给她的感觉,要富有攻击性一些,他装得君子清雅的模样,然而身上的气息凛冽,透露出他富有野心、潜藏危险的本质。叶缈缈偎在他怀里时, 总是感觉很刺激。
他们两个,一个像和风, 一个像烈酒。
琦玉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有点瘦削, 但是没瘦到琉宁那个程度。比起诸皇天这样成熟结实的男子躯体, 又远远不及。
他的肩头没有他们两个宽阔,她枕上去时,额头几乎贴在他颈侧,感觉得到突突跳动的血管。
“琦玉。”她低声叫道,示意他低下头。
琦玉捏着酒杯,很不熟练地喂她酒喝,闻言微红着脸,将脑袋垂下来一点。就觉她仰了仰头,嘴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你是香狐一族吗?”
她声音极轻,像是一股湿润的暖风,拂在他耳朵上。
琦玉被这股暖风夺去了全部的心神,一时没注意她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玉白的脸颊熏染得绯红,低声说道:“不是。”
“你有点香。”叶缈缈仍旧是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我没闻过这种香料,是你自己做的吗?”
琦玉一下子面红耳赤!
几乎是狼狈得立刻别开了头。
原本就清透湿润的眸子,此刻更是如同淋了雨,像是被人欺负过。
“不是。”他强忍着羞意,压抑着浓烈的难为情,“殿下不要这样说。”
他不是她的男宠,她答应过他的,允他做她的亲兵,怎么却这样狎戏他?
叶缈缈觑了觑他红透的耳根,照旧枕在他肩头,仰着脸看着他说:“你闻着香,我问一问,又怎么了?”
她语气一派天真,好似果真不是狎戏,是他冤枉了她一般。琦玉紧张得手心冒汗,抿了抿唇,低声说道:“我不知道。”
他不是香狐一族,他也不知道她在他身上闻到了什么。
“挺好闻的。”叶缈缈歪了歪头,鼻尖贴着他肩头布料,轻轻嗅了嗅,“是暖香。”
柔软,温暖,不腻,让人心生亲近。
琦玉这才知她并非成心逗弄,渐渐放松些许,捏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喂她酒喝。
叶缈缈享受着少年笨拙的侍奉,垂眼想着,他像什么呢?如果说琉宁像和风,诸皇天像烈酒,那么琦玉就像花。
不是长在泥土里的花,是生在云朵里的花。又软,又轻,又暖。只有天际无根的白云山,才能长出这样的花来。
“公主,煎饼凉了就不好吃了。”一旁传来诸皇天的提醒。
他眼看着她腻在琦玉的怀里,甚至主动跟他亲昵。从他的角度,两个人就像在亲吻一般。他心中情绪激烈翻滚,恨不得立刻上去分开他们。
但是他又不能这样做。显得他很喜欢她,很在意她一样。她待他又不好,对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不过是刚刚允诺要弥补他,还没有弥补呢。他若是喜欢她,他成什么了?
他只是心疼自己摊的煎饼。
他辛辛苦苦摊的,她不吃完,对得起他一番辛苦吗?
魔族也要爱惜粮食才是!
“嗯。”叶缈缈应了一声,半支起身取了一块煎饼在手里,随即又仰在琦玉肩上,自己咬一小口,然后喂到琦玉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