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歌‘租’的房子在十二楼,开门进屋,江画像回了自己家似的轻车熟路跑进房间换衣服,出来后小跑着跳上客厅沙发,悠哉悠哉地追起综艺。
越歌则在换过衣服后,直接去了厨房准备晚饭。
一开始江画不回家,江父江母还每天打电话担心他的去向,但培养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天。
二十天后,对于宝贝儿子被人拐跑这件事,两人终于麻木了。
能怎么办?
打不得骂不得,思来想去,就只能哄着。
而且几天没见,发现江画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脸色健康又红润,江父江母也就没再说什么。
今天的综艺节目不太好看。
只看了十五分钟,江画就心不在焉地摸去了厨房。
他扒在门边,探头看了利落切菜的越歌一会儿,突然斩钉截铁地说:“你不喜欢我和乔哥打电话。”
脱去白莲花那张外皮,越歌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心情全得靠猜,而江画虽然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老天补偿给了他敏锐的直觉。
越歌切菜的动作没停,问:“是电视不好看还是你今天不困?”
“都是。”
“那不如先聊聊你快死了的问题。”
江画一噎,立刻装傻:“谁快死了?”
越歌看了他一眼,从冰箱里拿出两根苦瓜:“今晚吃苦瓜宴,预防上火。”
“你也太不是人了!”
“两根好像不够,再加一个苦瓜汁吧。”
“”
苦瓜是江画一生之敌,他一口都吃不下去,闻到就难受,偏偏越歌总是隔几天就买回来一些,好像专门为了威胁他似的。
幼稚!实在幼稚!
但一开始打算带歪越歌保命这种事他哪敢说出口,现在说出来肯定破坏感情。
江画扶着门框软趴趴地滑了几厘米,戳系统也没反应,纠结半晌,苦着脸撒娇:“我真的是胡说的。”
“是么。”
江画不松口倒挺让人意外的。
越歌饶有所思,没有来硬的,一步一步开始挖坑:“说起来,当初为什么突然让我教你学习?”
一句话问到关键,江画表情发僵,生硬道:“没什么为什么啊,就突发奇想。”
“嗯”越歌拉长尾音,说:“我还以为是在替乔修远报仇呢。”
“什么报仇?”
“我拒绝乔修远,你心气不顺,换个法子来报仇,比如先和我打好关系,再慢慢把我带坏什么的”
砰得一声!
江画手机没拿住,摔地上了。
越歌转过头,看见江画错愕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怎么知道’几个字,眼神越发幽暗。
今天以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喜欢这张脸,索性顺势而为,看看这傻白甜想干什么,没想到最后反而陷了进去。
因为误会了开端,所以他很反感江画和乔修远来往,他不喜欢江画把别人看得太重,以前看得重也介意。
现在看来,江画一开始接近他,恐怕不是因为乔修远了。
“你污蔑我,谁带坏你了,你本来就坏。”
半晌后,江画回神反驳,颤颤巍巍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心虚:“说话要讲证据的,你、你有证据吗!”
越歌勾了勾嘴角,从容不迫地炒起备好的蔬菜,最先炒的就是刚切完的苦瓜。
他说:“当初鬼鬼祟祟跟着我的那几个人是你家的保镖吧,上次去你家我们还打了招呼。”
“”
“还有逃课让我去找你,打扰我学习看书,缠着我帮忙作弊,吵着玩游戏”
江画红着脸打断:“谁缠着你了!”
稍作停顿,越歌又想起什么,轻笑着说:“还有一次,不知道谁买错了香烟糖,说自己有烟瘾,前段时间又反过来教训我抽烟不好。”
“别说了。”
没想到越歌把这些事记得这么清楚,江画羞耻得脑瓜顶都快冒烟了。
情急之下,狡辩的话脱口而出:“又不是我想把你带坏的。”
越歌动作顿了顿,不动声色地炒菜装盘:“那是谁让你做的?”
“一个系统”
“系统?”
“对,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
憋了大半年的秘密倾吐而出,江画如同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被抽干精气似的栽倒回沙发。
厨房里,越歌关了火,重新洗过手,跟着回了客厅。
江画爬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头发丝都透着幽怨委屈,越歌在他身旁蹲下,先摸了摸柔软的头发,又伸进去摸他的脸,让他转向自己。
“什么叫莫名其妙的系统?”
总是这样。
一到他脆弱的时候,越歌就会特别温柔,让他忍不住去依赖,向这朵白莲花倾倒更多的苦水。
江画说:“那时候我不是被篮球打到头了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