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颗
宁蔚愣了几秒, 走过来捏住他的脸,狠狠往右边一甩。
霍礼鸣一愣,然后低骂一句, “毛病啊。”
虽对年幼记忆不甚明朗,但这个动作, 和小时候的模糊印象忽地重叠,凿出一条清晰的脉络, 勾出似曾相识。
宁蔚恍了恍神,低声吐槽:“跟小时候一样混蛋。”
霍礼鸣抿了抿唇, 不算客气地把人往客房推,“睡不睡?不睡就把床拆了!”
宁蔚:“……”
夜幕深降, 宁蔚背着吉他,化好妆,九点准时出门。
人走后,霍礼鸣走到窗边打电话。
对方接得快,“小霍?”
“礼哥。”霍礼鸣问出这句话时,声音不自觉地紧绷,“想跟你打听个事儿,结果什么时候能出?”
“快了,就这几天。”对方笑道:“怎么,这次不一样?”
霍礼鸣没说话, 良久,才含糊地“嗯”了声, “没事儿,我就问问。”
还有几天元宵节, 年过完了, 寒假也将过去。鞠年年约了佟辛一起逛街。去了才发现, 杨映盟也在。
一个寒假不见,鞠年年惊呼:“辛辛,你长高了耶!”她伸手比划,“你以前只比我高这么多,现在这么多了。你什么啦,我也想长高!”
佟辛兴致缺缺,“我也觉得自己长了点儿。我不想长太高。”
“傻瓜。”鞠年年痛心疾首,“女生个子高多好看,穿衣服随便挑,气质也好,身材也好的。”
一旁的杨映盟冷不丁地说一句 ,“那也得看脸吧。”
“你什么意思?”
“你明白的。”
“杨映盟你欠揍是不是?”
佟辛拦住气急败坏的鞠年年,“我身高分你一半行了吧。”
这俩欢喜冤家,待一起十分钟准吵架。鞠年年气呼呼地走前面,佟辛叹了口气,宛若一个老家长。
三人坐地铁去市中心,这个点错过早高峰,空晃晃的列车里还有位置坐。三个人坐一排,晃晃荡荡的,看着车外明暗交替的广告牌。
杨映盟看了眼佟辛,问:“他还追你吗?”
佟辛差点咬到舌头,随即故作镇定,不清不楚地“嗯”了声。
“那就是还在追?!”
佟辛皱眉,“你小点声音。”
小不了的,鞠年年耳力尖,声音更大更尖:“谁在追你?!”
车厢里的乘客望向他们,佟辛无语。
“我都让你报警了,你怎么还没报?”杨映盟说得隐晦含蓄,“条件这么好的你拒绝,干吗对一个这样的人心慈手软了?”
佟辛下意识地反驳,“怎样的人啊。”
“小混混,混社会的,还爱打架,一看就没上过大学。”
“没上过大学的这么多,你不要人群歧视。”佟辛不高兴道:“还有,什么叫混社会,读完书,参加工作,谁还不是在社会上混呢。”
杨映盟辩驳:“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佟辛停了下,说:“我不知道啊。”
杨映盟这小少爷脾气擦枪走火,委屈巴巴道:“你就是偏袒他。”
佟辛不说话了,若无其事地扭头看车厢外的广告牌。
到站,杨映盟一包子的气冲去前头。
鞠年年扯了扯佟辛的手,“辛辛。”
“嗯?”
鞠年年小声的,笃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佟辛一怔,脱口而出,“不喜欢。”
“我还没说是谁呢。”
“……”
鞠年年心灵鸡汤看太多了,说话一套套的,“杨映猪说得对,你偏袒。偏袒意味着双标,而双标,代表着情不自禁。”
佟辛心口忽地一麻,像过了层电似的,看她好几眼,不吭声了。
鞠年年撇了撇嘴角,还有半句话没说完:
沉默,意味着言不由衷。
—
元宵节这天,辛滟亲自揉汤圆。一早上的买食材,和面,做事飒爽雷厉。佟辛在旁边帮忙,一手的白面粉。
“面你得这样揉,往里头发力。”辛滟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再和点面粉,对。”
辛滟的性格虽外放大咧,但对女儿却是极富耐心的。从小到大,没有对佟辛发过一次脾气。幼升小的时候,佟辛单韵母和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