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些什么,连面具都滚掉,完好的面容露出,满殿皆惊!
凤如青顿时明白,这就是白礼先前所说,他早已经计划好的。
可这方式实在是太过冒险,凤如青能够听清白礼在说什么,却不由得为他捏了把汗,若是无人附和应声,那他……
她这担忧刚刚出现,便听一哄而上的大臣当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是太皇太后,是太皇太后那个老妖妇,正在作法残害新君!”
此言一出,整个龙渊殿前就炸开了。
白礼这时候“虚弱无比”地将面具捡起来,艰难戴上,似乎是惧怕什么,不停说道,“皇祖母,我听话,我听话,我会好好做傀儡的,不要再害人了,三哥他们,还有抚南军……那么多英魂,该让他们归家了。”
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泣血诛心,栽赃陷害”,凤如青被白礼这一手给震惊到。
最最绝的是,他并没有陷害,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而白礼此话一出,整个龙渊殿石阶上的大臣,沸腾之余,很快有人嘶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就说,太皇太后如今年逾六十,却为何生得比我那孙女还要年轻!”
“妖妇祸国,天降异象真龙现身,为我梁景正天子之威!”
“那妖妇还在作法,还妄图谋害君王把持朝政,其罪当诛!”
“五马分尸!”
“千刀万剐!”
“宫廷卫何在!速速集结,随我等前去诛杀妖妇!护我君王!”丞相沛从南自白礼身侧起身,双目赤红,情绪悲愤,
他头顶发冠在方才“情真意切”地扑到白礼身侧的时候掉了,此刻衣冠不整,却更加像个为帝王,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的忠臣。
在这一刻,若不是了解他是何等阳奉阴违背信弃义的狗东西,凤如青都要忍不住被他此番刚直之态所带动感染!
果然除凤如青和弓尤之外,大殿之中几乎所有人都附和了沛从南的振臂一呼,甚至有些太后党羽都已经隐忍太后多时,当场反水。
“宫廷卫左将燕南在此!”
“护廷卫右将祁百军在此!”
“护城卫聚集完毕,即刻随诸位大人诛杀妖妇,护君王安!”
白礼已经十分合时机地“昏死过去”,而剩下的一切,与他这个被迫害也要阻止妖妇害人的仁君,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是满朝文武,是整个天下在诛杀妖邪!
弓尤和凤如青在远处看着有人紧张地将昏死过去的面具掉下的白礼,抬进了后殿,声嘶力竭地叫着太医。
而沛从南和其他刚正老臣,带着浩浩荡荡的护廷卫,正朝着如今太皇太后空云的遇仙殿气势汹汹而去——
旁观的弓尤和凤如青神色各异,凤如青从石柱上下来,飞掠到龙渊大殿之上,看着下面如同热锅上蚂蚁正在来回窜动的人头,神色复杂。
“你的陛下今日之后,便会万民归心,”弓尤说,“好手段。”
凤如青也笑了下,啧啧道,“我去看看他。”
说着便朝着龙渊殿的后殿掠去。
弓尤跟在她身后,凤如青疑惑道,“你怎么还不走?我都说了我不会马上跟你去,你这人……”
“两次。”两个人落在一处无人长廊之上,弓尤伸出两根苍白的手指,举到凤如青面前,“你欠我两次。”
凤如青被讹诈得瞪圆了桃花眼,“什么?”
“我为你降雨现身,一次,派人跟着那个修士,一次。”弓尤说,“一共两次。”
凤如青无语,“你一条龙召点雨就动动爪子的事儿……”她点头,“行行行,这算一次,那你的鬼官跟到了书元洲吗?他去哪里了?”
弓尤声音从鬼气后传来,“悬云山。”
凤如青一愣,“他去悬云山做什么?”
书元洲早在几百年前就被悬云山掌门施子真驱逐,他做了那许多恶,还敢回去,不怕施子真一剑捅死他?
“不知道,”弓尤说。
凤如青皱眉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那你走吧,两次我记着了。”
结果她走了一段回头看,弓尤还在原地,凤如青站在不远处又问,“你怎么还不走?”
弓尤看向遇仙殿的方向,说道,“有大恶者要死,我等着收魂。”
凤如青瞬间明白,怕是空云就要死了,书元洲去了悬云山,并非是去作恶,说不定是放弃空云了。
她得赶紧去看看白礼,然后去遇仙殿!
白礼被好多人围着,凤如青到了龙渊大殿的后殿之后,根本无法上前,太医乌泱泱地正在对着“昏迷不醒”的白礼施救。
凤如青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索性化为本体,直接出现在白礼的被窝里面。
床幔放着,外面人声喧闹焦急,而白礼躺着的床上,被子里突然多了一团东西,这要是个正常人,没病也吓出病了。
可凤如青出现的一刻,白礼眼都没睁,手臂便捞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