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春那张嘴皮子可不仅仅是怼人厉害, 给人洗|脑也厉害。
黑脸婶子听谢迎春这么一说,就好似看到铺天盖地的钱朝她奔来一样,激动地嘴都哆嗦了,她一把抓住谢迎春的手, 颤着声说, “迎春儿, 你可真得帮帮周胜啊!让周胜跟着你和泽子做, 姑相信你们。”
“成,没问题,您就放心吧, 有我看着,周胜肯定走不上邪路,还能赚大钱!”
谢迎春又同黑脸婶子吹了一会儿牛皮,猜测家里那些讨人厌的人都散了, 这才领着两个孩子回家去。临回家前, 黑脸婶子还给于繁和于亨口袋里各自揣了不少吃的。
回到家中,谢迎春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没见着于泽, 问于泽他|妈, “妈,泽子呢?去哪儿了?”
于泽他|妈手中沾着面从厨房出来, 问, “你干啥去了?泽子刚刚骑车出去找你了。”
“啊???”
谢迎春一脸迷惑,隔空遥遥指了指黑脸婶子家所在的方向,说,“我带着俩孩子去姑家坐了坐,姑说让帮衬周胜一把, 就多聊了聊。”
婆媳俩正说这话,于泽黑着脸进来了,把车往墙根下一停,说,“我还以为你又带着娃儿跑哪儿去了。”
谢迎春戳了戳于泽,“你咋了?谁给你吃枪药了?说话火气咋这么大呢?”
“你出门就出门,好歹同我说一声。发了一通脾气就走,我还以为你又领着俩孩子去火车站了!要不是我在村口看到槐花婶子,问人说有没有见到你领着两孩子出村,槐花婶子说没有,我这会儿已经在骑车去火车站的路上了。”
谢迎春:“……”
她伸手摸了摸于泽的前额,纳闷地说,“说啥胡话呢,我好端端地去火车站干嘛?这天寒地冻的,窝在家里不暖和吗?”
于泽没了脾气,“反正你下次去哪儿前和我说一声,别吓唬我就成。”
谢迎春突然想到同黑脸婶子说过的那给两个孩子安排上学的事儿,就当着于泽的面,同于泽他|妈说了。
于泽他|妈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家里的地已经借给自家小姑子一家种了,她和于泽他爸都没什么活儿干,去年夏天说是回平沙市避暑,实际上还是因为谢迎春
和于泽不在家,老夫妻俩住在南海苑里多少都有些人生地不熟,不如回到松原自在。
要是谢迎春和于泽都在家,那老夫妻俩还回松原干啥?
于泽他爸去问家里老太太的意见,看老太太还愿不愿意去闺女家住,本以为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愿意折腾,没想到老太太却说,她想守着孙子和重孙,要跟着一同去平沙市住。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还算硬朗,谢迎春和于泽提前往火车站跑了一趟,买到了软卧票。
这次夫妻二人谁都没抠,老太太是软卧,于泽他|妈是软卧,两个孩子是软卧,谢迎春是软卧,于泽和他爸原先是做硬卧甚至是硬座的,这次也被谢迎春劝着买了软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一路帮忙拎包背东西的周胜。
周胜本来没有撇下水解厂的工作出来干个体户的打算,但架不住他|妈非逼着他出来闯一闯,他的小胳膊拗不过他|妈的大粗腿,只能乖乖地辞了水解厂的工作,跟着于泽他们一起南下。
周胜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善于接受生活给的各种狂风暴雨。
他原先觉得在水解厂工作就挺好,不怎么累,工资也很稳定,按点上班按点下班,除了工作之外就是享受美好生活,可他|妈非要逼着他辞职干个体户,他没办法,只能接受他|妈的安排。
在南下的火车上,周胜就已经想通了,不就是南下闯一闯么?这闯一闯虽说可能累了点,但只要赚的钱多,那就累得值得。
他要是在水解厂干,可能真得干一辈子,干到退休才能真正地休息,真正地享受生活,可他如果听了他|妈的话,跟着她表哥一块儿出去闯荡,说不定三年五年就能赚到足够一辈子花的钱了,他就当自个儿拿三年五年的时间去赌一把,赌赢了就能提前退休!
一行人正月十五前就到平沙市了,这一年的开学比较晚,正月二十四才开学,开学后还有两周的军事技能训练,谢迎春和于泽没什么课,便把两个孩子和三位老人留在家里,他们夫妻俩带着周胜往更南方的羊城去了。
当初羊城的发展规划就是于泽跟着他导师赵库龙教授一块儿做的,于泽对羊城这一片儿的经济分布了如指掌,他没带着谢迎
春和周胜往那些比较知名的贸易商场去,而是走了拐路,去了一个挺村儿的地方。
谢迎春瞧着于泽带着她和周胜越坐越偏,眉毛都快纠结地拧在一起了,她问于泽,“你这是要把我和胜子带到哪儿去?该不会是想着把我俩拐卖了吧。”
于泽被自家媳妇儿这稀奇古怪的脑洞给气得脑仁疼,周胜却被自家嫂子这话里的幽默给逗笑了。
于泽没好气地解释,“我这是带你们去专门生产那些供给商贸商场衣服的地方!那地方是我和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