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越智子眉梢一挑,用非常笃定地语气说:“知道归知道,当年你入职警视厅的消息,可是惊掉了学院里一地眼镜,不过所有人皆认为你不会在警察系统久待,大概干个二年就辞职回家进入家族企业,或者转职进入法务省工作,没想到……”她扫了一眼若松凛别在领口的朝日影徽章,那正是警视厅的独特标志。
若松凛替她说完未尽的话:“没想到四年了,我还在警视厅没辞职是吧?”
高越智子耸耸肩:“若松警官,你这可不能怪我,谁让你每次同学聚会都推托不到场,虽然有人传你还在警视厅,这不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屡次放鸽子是我不对,可案子可不会看我有没有同学聚会,每次都恰巧撞上,那是天不成全美事。”若松凛当然不会听不出她的阴阳怪气,却也懒得与她计较。
“打扰一下。”
清澈的男音打断了两位老同学的叙旧,若松凛和高越智子抬首望去,就看见刚才点单的帅哥服务员一手端着一个盘子,对她们笑得灿烂,“这是两位客人点的东西,一杯热美式与抹茶慕斯,一杯拿铁和草莓夹心蛋糕?”
高越智子当即红了脸,她咳嗽了两声,才堪堪维持住平日工作时的面孔,不至于太过失态,“是、是的,你放桌面上吧。”
若松凛则是对安室透微一颔首,算是表达了没错的意思。
安室透将东西一一稳当地放置到二人身前,微笑着示意道:“请两位慢用。”然后才告辞。
高越智子恋恋不舍地瞅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回到柜台内,才收回目光,这个帅哥服务员长得与在初中时代从校园欺凌中救她的学长非常相似,几乎一模一样,要不是姓名不同,她差一点就认错了。
“你若是喜欢他,何不直接展开追求?”若松凛抿了一口拿铁,苦涩的咖啡味入口,眉梢不禁微微一皱,心中奇怪,读书时没见高越智子对帅哥表现出非同寻常的兴趣,怎么工作几年忽然转性了。
“不了,”高越智子先是叹了口气,哀悼了下自己遍寻不着的初恋,随即断然拒绝了若松凛的提议,“我现在是法务大臣樱川幸子大人门下的第一秘书,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樱川大人的脸面,需得更谨言慎行才是。”语气中的骄傲,溢于言表。
法务大臣代表着什么?
若松凛自然清楚,日本的中央行政部门称呼为“省”,法务大臣则是法务省的最高长官,短短三年,高越智子便能做到一省最高长官的第一秘书,其受到的重用可见一斑。
而高越智子言下之意亦很清楚,她如今正在试图阶级跨越,成为实权政治家的亲信,未来青云可待,这种情况下与没有体面工作的人交往,显然不得体,纵使对方是绝世大帅哥也一样。
然而她不知道安室透的真实身份是降谷零,是隶属于警察厅下的精英公安警察,并非是没有稳定工作的穷小子,某种意义上,他的工作甚至比她目前还体面。因为高越智子的第一秘书听起来地位高超,其实受雇于法务大臣个人,由私人支付薪水,自然没有精英公务员的薪水高。而高越智子之所以愿意干这个“低”薪的工作,正是看中其政治前景,期待将来樱川幸子的提拔。
若松凛不得不为高越智子的坏运气叹气,若过个一两年,降谷零已结束卧底任务回来任职,换个场景相识时她若是这个表现,说不定警察厅的高层长官为了和法务大臣拉好关系,会很乐意保媒,下达任务让降谷零去与高越智子相亲呢。
不过高越智子这样将自己目前的工作道出,不仅是为了在老同学面前与安室透撇清关系,更主要是让若松凛知道,她如今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往日的贫苦女大学生了。
然而若松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既没有因为她此话酸溜溜地挤兑她两句,也不像别人听说后那般奉承巴结她,她只是很平淡地“哦”一声,道了句恭喜,然后就开始开动她那个蛋糕了。
高越智子只好继续刺她:“你食量还是和从前一样,一个人能吃掉别人七八个人的量。”
对比她碟子里那一小块抹茶慕斯,若松凛面前一整只8寸的蛋糕简直就是庞然大物了。
“哪里哪里,”若松凛说着咬了一颗草莓,幸福得眯起了眼,“毕竟吃不胖的体质和出身一样,都是老天爷赏的,别人羡慕不来。”
气得高越智子眼睛都要红了,如果不是记得这里是公开场合,法务省的人不少,她恐怕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樱子,考试如何了?”
下午,当北川樱子踩着上班时间前一刻进门时,迎接她的是上司的亲切慰问和推过来的一个档案。
“谢谢若松小姐关心,我感觉这次测试表现不错,应该能高分通过。”,拿起桌面上的档案问,“若松小姐,这是什么,新任务吗?”
“没错,”若松凛等樱子拆开档案,看过第一页,才接着道,“高越智子,东学院毕业,结业成绩当年第一,目前是法务大臣樱川幸子的第一私人秘书。”
“这个履历好厉害……等等,”樱子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