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洲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
她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 让助理给她加了闹铃。
头还是有些不舒服,身体哪哪都不舒服,迷迷糊糊间想起今天还是周六, 国家法定的休假日, 便更不舒服了。
暴躁。
要去找到手机, 按掉闹铃,然后挂上虚伪的笑容, 出门面对一堆虚伪的笑容……
更暴躁了。
彭新洲蹬了蹬腿,刚刚凭借着这股暴躁使了劲坐起身,闹铃便没声了。
彭新洲:“……”
她仔细听了听,真没声了。
她又仔细回想了下, 刚才是真的有声。
所以是她幻听了还是她压根还没睡醒在做梦?
彭新洲愣愣地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
有人突然敲了敲她的卧室门,吓得彭新洲抖了一下。
她没出声,抬手摸进了床头柜里, 这会睡意是彻底消失了。
“姐姐, 该起床了。”有声音小小地道。
彭新洲:“……”
“姐姐, 姐姐,该起床了。”
彭新洲:“…………”
“那我进来了哦。”
彭新洲还是没回应她,声音当然能听出来,这声音夹在一百个人堆里,她也能听出来。
更何况出现在她安静的房间里, 在她醉后的清晨。
她不是一个喝多了就断片的人, 但她是一个喝多了总会干些奇奇怪怪事情的人。
所以现在她在努力搜寻自己的大脑,将时间线慢慢地推进, 然后想起那些奇奇怪怪。
艹。
彭新洲在心里骂到。
不过两步的距离, 虞理已经走进来了, 两人视线对上,虞理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手足无措地道:“姐姐,你已经醒了啊。我,我刚才有敲门也有叫你,我以为你还没醒。就……我感觉你既然加了闹钟,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怕你耽搁了我才进来的。”
彭新洲:“……”
虞理更慌乱了:“那个那你醒了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出去了。”
彭新洲:“……”
虞理走了两步,猛地又转过了头:“姐姐你早餐想吃什么,中式还是西式,外卖还是自己做?”
彭新洲终于吐出两个字:“包子。”
“啊,好好好。”虞理赶紧应道,“那就再搞一点粥。”
彭新洲点了点头。
虞理轻松下来,快步出了卧室。
彭新洲起身,去了浴室。
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只脱掉了外套和鞋子,衬衫和裤子都已经被压得皱皱巴巴。
而且还有酒气。
脸上卸了妆了,但卸得很粗糙,眼线都没擦干净。
彭新洲扑了把水在脸上,又仔仔细细地卸了遍妆,这才把身上的衣服扒掉,站在了淋浴下。
热水哗哗地浇到脸上,终于冲去了混沌的疲乏。
脑袋也彻底恢复了运转,开始为自己昨晚的行为找出路。
干的事还行,不算特别丢人。
就是有点太中二了。
中二也挺好圆,毕竟她可以伪装成霸道总裁。
霸总喝多了随便找个看顺眼的小妹妹调戏调戏,吃吃豆腐,占占便宜,这不挺正常的吗?
小妹妹又听话又顺从,全程任人宰割,那她再跟人提点要求,撒点娇,无理取闹一下,这不也挺正常的吗?
大不了补点东西,钱,或者其他什么,反正虞理现在进到方新实习了,方新她还是说得上话的。
这种逻辑有问题吗?
彭新洲在水里点了点头,没问题。
从浴室里出来,彭新洲焕然一新。
她包住头发先出了卧室,虞理的早餐已经买上来了,整齐地排列在餐桌上。
“煎包,狗不理,小笼包,灌汤包,肉包,菜包。”虞理站在桌边,围着围裙,双手交握放在身前,跟个娇俏小女仆似的,“我都各买了一份。”
彭新洲拉开椅子坐到了桌前:“我吃不完。”
虞理:“姐姐能吃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带回家。”
彭新洲看了看粥,有三份。
她没再说什么,挑了自己喜欢的,开始默默吃饭。
酒喝多了胃会有些难受,吃点好消化的软食,暖暖的很舒服。
吃到一半,余光瞄见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