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谚没有说话,看着宁肆。
何一轮哀求说:“四哥,我是真的没办法啊,原谅我四哥。”
一直沉默的宁肆突然站起来,一拳打在何一轮的脸上。他这一拳很用力,何一轮被打得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
这家清吧是曲谚的表哥开的,没人来管,这时候客人也不多,零星几个,往这里看来。
宁肆表情冰冷地看着何一轮,小臂紧绷的线条说不出的狠厉危险:“滚。”
他难得动手打人。这一拳是打算把事了了。
何一轮嘴角溢出了血,却感激地说:“谢谢四哥。”
他忙不迭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宁肆一眼,离开时留下忏悔的泪水。
事情暴露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只是他永远失去了朋友。
周必看到宁肆就这么把人放走很不满,刚想说什么,就被曲谚一个眼神制止,只好闭上了嘴。
沈莱茵听完后看向还坐在那里的宁肆。
没想到他身边真的有出卖他的人。他的后妈也太狠了。
“那既然何一轮承认了,能不能到他爸面前揭发他后妈做的这些事?”
曲谚摇头:“梅珊没那么简单,何一轮只是提供了行踪而已,证据不够硬。”
沈莱茵叹了口气。
曲谚继续说:“阿肆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心也很软。你去陪陪他吧。”
沈莱茵看向宁肆,有点心疼。
宁肆余光看到有人走了过来,不像是男生,以为是什么来搭讪的女生,皱起眉,正烦躁得要骂人,结果看到是沈莱茵。
一瞬间,就像是阳光把乌云破开,他硬生生收起了身上的冷冽,语气柔和了起来,问:“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里还残留了一丝没来得及化开的冷意,像覆盖在冰川上的雪那样清爽。
“他们找的你?”
宁肆朝曲谚和周必那边看过去,曲谚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和周必走了。
沈莱茵看着宁肆。虽然他已经收起了情绪,但是身上还是有种沉闷感。何一轮的事她不想再提,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她想了想,说:“小步小步。”
“嗯?”宁肆抬眼看着她。
沈莱茵纠正说:“我这么喊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该回答‘在呢,主人’?”
宁肆挑了挑眉。
“你当初怎么说的?只要我原谅你,你就愿意叫我‘主人’。”沈莱茵假装生气,“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都是之前说的好听。”
对上她清亮的眼睛,宁肆配合着她:“在呢,主人?”低沉的声音配着悠扬的乐声,很好看。
沈莱茵撑着下巴:“那主人想让你笑一个。”
宁肆勾了勾唇,笑意有点淡却很温和,像是早春时节徐徐的风。沈莱茵本来是想逗逗他的,却被他撩到了。
真想要这样温和又有点闷的小步啊。
眼尖地看到宁肆的手背上有一道红色的伤痕,沈莱茵皱了皱眉,抓住他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
宁肆把手翻过来看了看,轻描淡写地说:“应该是不小心碰到了玻璃渣。”
伤口在他手背靠近食指关节突起的地方,红红的很明显。他骨节分明的手上多了个伤口,沈莱茵不合时宜地觉得有点好看。
“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药店。”她拉上他离开。
离清吧不远的地方就有家药店,沈莱茵去买了创可贴和碘伏。她结账的时候,宁肆就倚在旁边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沈莱茵拎上塑料袋后,另一只手又拉着他离开。
他们在外面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沈莱茵把塑料袋放在地上,拿出碘伏先给他的伤口消毒。
她用棉签轻轻点涂他的伤口周围,低着头的样子非常专注,眉头不自觉地轻蹙,纤长的睫毛勾着一弯好看的弧度。一缕头发垂在额前,宁肆用另一只手帮她拨到耳后。
沈莱茵一边处理,一边问:“宁大少爷是不是没有在路边的台阶上坐过?”
宁肆想了想说:“还真没有。”
“那你的第一次给我了。”大概是因为想要让他高兴一点,或者是因为他今晚闷闷的样子竟然有点奶,又或者是因为他叫了声“主人”让她有点飘,沈莱茵竟然开了个小车。
宁肆“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第一次都给你。”
事实证明,步大爷还是步大爷,她比不过。沈莱茵轻咳了一声,拿出创可贴替他贴上,然后问:“现在高兴一点了吧?”
她抬头,落进了宁肆幽深又温柔的眼睛里。
接下来,他用很淡的语气说了句沈莱茵记了很久的话。
他说:“看见你,我的心情就好了。”,,,网址m.. ...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