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 杭云散面前便掉落一个一身异域风情的女人,虽然瞧着狼狈的不行,一点儿不耽搁她的美貌。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宝音宝贵妃, 还能是谁?
他心里还挺惊讶, 心说他对时砚爸爸隐藏行踪的本事有自信, 这一路上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怎的到了这关键时刻, 被人家给发现了呢?
看这情况,应该是对方一早发现, 特意来找自己两人的吧!
随即时砚便出现在他身边,手里的大铁剑直指地上的女人, 这才有心情解答杭云散的疑惑:“当然是我故意泄露的, 难道咱们真能傻的追到她老巢去?”
可惜这话杭云散信, 地上的宝音不信, 人家十分自信的试图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 一点儿不将时砚的大铁剑放在眼里。
嘴上还很不将两人当回事的道:“云散, 我的好孩子, 你这是跟着你那吃人的魔头爹学坏了,在自己母亲跟前还学会了演戏。
亏得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是个实心眼儿的好孩子呢。
真是可惜了。”
可惜人爬到一半儿,就被杭云散一脚踹回原地,不巧, 这一脚有点儿重,宝音不轻不重的吐了口血。
这回宝音的表面温和再也维持不住了, 什么风度啊,气质啊,都不要了, 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对着时砚和杭云散冷笑一声:“真以为这极北之地是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能随意进出的吗?就算我那好弟弟将大内的所有高手都打发来跟着你们,也要在这里乖乖给我盘着!”
说话的功夫,三人周围便悄无声息,密密麻麻的出现上百号身着统一异域服饰,戴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手握兵器之人,无声无息的,将三人团团围住。
就跟鬼影似的。
个个眼冒凶光,像是他们二人真对宝音做点儿什么,这些人便能一拥而上,将他们撕成碎片吃了一般。
杭云散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至少按照他的功夫,是真没发现这些人是何时出现在他们周围的。
心说这次是真的大意了,说不得自己这条小命真要交代在这儿,希望时砚爸爸能做一回人,将自己骨灰带江南,和族人葬在一起吧。
倒是对于时砚能顺利逃出去毫不怀疑。
虽然心里如此想,但面儿上不露丝毫,也算是这段日子在皇宫学到的功夫,输人不输阵嘛。用手里的刀指着狼狈的宝贵妃道:“那就看看咱们之间是谁先死吧,到底是我的刀快,还是你手下的这些杂碎动作快!”
杭云散也是个干脆的,话音未落的时候,便已经主动出击,果断袭向地上的宝音,以前听时砚说过一句反派死于话多,让他记忆深刻。
确实有很多人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喜欢在敌人脸上看到对方后悔,痛苦,不甘,绝望,等等神情,然后将敌人弄死,心里才能最大程度的爽快。
可他不。
他就想将人先彻底结果了,之后有的是人愿意听他的这段光辉历史。
可惜这一招算得上正大光明的偷袭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成功,刀在即将碰到对方脖子,中间只有一根手指头距离的时候,硬生生的停住,不得丝毫寸进。
杭云眼眸微眯,手上多用了两分力气,咬牙将刀往前送。
可吹毛断发的宝刀,硬是在宝音脆弱的脖子前停住,毫无办法。
杭云散心下便明了,这女人身上果然有古怪,可他也不是个蠢的,虽然宝音这样看着是无坚不摧似的,但她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便快速惨白下去,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弱了许多,像个大病一场的病人。
也就是说,这般操作,对宝音的身体是极为有害的,且瞧她这番作为,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吧!
因此杭云散并未放弃,全方位试图攻击宝音。
时砚原本是站在一旁掠阵,防止宝音的下属们突然冲上去给杭云散背后一下,却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这些跟随宝音而来的下属们太安静,太淡定了。
一般情况下,见着自家主子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不管能不能打过,至少也要试图上去营救一把的吧?
可这些人就不,干看着,丝毫出手的意思都没有。
要么这些都是工具人,对宝音这个主子没有一点儿衷心,要么便是心中十分确定宝音不会出事。
时砚觉得可能是后者,于是他出手将杭云散和宝音之间的对峙打断。
杭云散被迫停下和宝音的斗法后,用手中的长刀作为支撑,半跪在地上气喘吁吁,借着周围清冷的月光,时砚看见他额头的冷汗。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杭云散就算再不济,那也是个高手,不至于和宝音斗法一盏茶时间不到,便虚弱至此。
原本狼狈躺在地上的宝音,此时已盘腿坐在地上,之前苍白的面色仿似众人的一个错觉,此时即使月光再清冷,时砚也能清晰瞧见她面色红润有光泽,双眼水润有神,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仿佛吃了十全大补丸一般。
对着杭云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