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闭上眼睛前,朝站在门口的时砚道:“哥,我好几天没睡醒了,先睡两个小时。”
话音落不到一分钟,床上响起了小呼噜声。
时砚关上房门转身去了前面。
为了带走时临,原计划五天后启程前往安城的事出现变故,时砚不得不联系刘仁,说明这边的情况,希望对方配合。
刘仁身为联络员,原本就藏身在海城某一处,对于海城这几天发生的重大事件一清二楚,本来还在担心时砚二人因为这个变故,使这一趟行程有异,一直在想怎么说服两人。
在刘仁的认知里,闻家发生那样的大事,时砚这个闻家义子为了逃避眼前尴尬的身份,跟着他走的可能性反倒是变大。至于时临,突然从小可怜成为手握半个海城的闻家大少爷,跟着他去安城受苦的可能性变成无限小。
但这二人于安城而言非常重要,安城一个都不想失去。
因此刘仁心中假象的主要说服对象就是时临。
现在突然收到时砚的消息,不用他去说服,人家主动要求随行,刘仁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配合,唯一担心的就是夜长梦多,发生变故。
不过时临为了梦想,认真起来,做事儿非常靠谱。
先是在闻家不动声色的扮演一个懵懵懂懂,谦虚好学还有些受宠若惊的大少爷,让学习就学习,让参加各种宴会就参加。
直到闻家的认亲宴结束,都没人发现时临的异常。
只能说,闻家人对时临还是不够了解,都以为他会短暂的被闻家的泼天富贵迷了眼,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还在不动声色的想办法开阔他的眼界,让他的视线从闻家走出去,放眼整个海城,整个国家,甚至国外。
不要太小家子气。
谁都没想过,时临,他根本就不稀罕闻家的这些东西。
是温时临的时候不曾羡慕,是闻时临的时候,只觉得是沉重的负担。
于是,在某天清晨,一向勤勉好学的大少爷错过饭点儿半个小时,佣人和家庭教师摸不准这位大少爷的脾气,不敢去打扰。
一个小时候后还不见人影,不得不同时禀告闻父闻母。
夫妻二人敲门得不到回应,两人的一致反应是时临生病了。
等从外面开门进屋,床上空空如也,只在桌上看到时临留的信后,夫妻二人先是生气,再是诧异,最后才是震怒。
闻父闭上眼又睁开,立马道:“去十里铺的小诊所找!要快!”
十里铺当然是找不到的人,那里已经被时砚转让给了旁人,里面正在敲敲打打的装修,掌柜的准备将那里改成饭店。就连刘阿婆和药童,也领了时砚半年的工资,去找下家了。
闻父气的在家里跳脚,一连摔了好几个他心爱的茶杯,碎片掉了一地,家里的佣人们吓得不敢靠近,远远躲开。
“时临肯定跟那个孽障跑了!我就知道他不是表面上这么安分,都是装出来给我们看的!偏你心软,暗中护着,不让人去打扰他!
你瞧瞧他都做了什么事儿?但凡还有一点儿良心,念着我们家养他十几年的恩情,也做不出这种事儿!这一年时间,那孽障将时临哄得服服帖帖,还不知道带着时临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呢!
时临无事便罢了,要是掉了一根毫毛,我要那个孽障好看!”闻道远愤怒的咆哮从书房传遍整栋公馆。
“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就能确定时临是跟时砚走了?现在外面闹革、命闹的多凶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的不说,宋家几个孩子不就跟人偷跑去燕京闹革、命去了吗?
万一咱家时临也是这样,我倒宁愿他跟着时砚一起走了,至少安全。时砚这孩子做事心里有成算,不会自寻死路,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闻母对闻父这段时间强行给儿子灌输诸多知识的态度多有不满,在闻母看来,儿子刚找回来,丈夫还年轻,教导儿子不急在这一时,没必要将人逼得太紧。
结果丈夫非说时砚多优秀,时临不能比他差了,否则就是给外人或者家族内部攻击时临的机会。
道理她都懂,但看孩子每日疲惫的神情,做母亲的就心疼不已。
闻母甚至认为,时临这次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闻父的这一番操作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闻父不好说自己孩子,于是将怒火转移到温家那头:“都是温家和沈明心将我好好的儿子给祸害了!
我们将时砚教导的有多优秀整个海城人有目共睹,走出去谁不说一声少年英才?你瞧瞧温家是怎么对待我儿子的?
除了医术,什么都不懂!这样就算将来继承了闻家,还不是被下面人糊弄的团团转?好歹温家也是海城数得上名号的人家,家里明面上唯一的孩子,任其野蛮生长!他们怎么敢?”
这件事简直成了夫妻两的一块儿心病,每次说起就恨不得将温家尤其是沈明心扒一层皮。
“就算沈明心和温到缘离婚了,我也不会原谅她,还有我父亲,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