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麻烦,对于一切,顾良也还在查验,段易不能掉以轻心。
懂得了顾良的意思,段易朝他眨了下眼睛,旋即将后背靠在椅背上,无论如何,他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半晌他想起什么,倒是问了顾良一句:“道理我都懂,就是……你姓杨?”
顾良淡淡道:“交换着姓而已。他这次姓顾。”
段易有些诧异:“他也来了?那他叫啥?”
顾良表情微变,没说话,闭眼睡了。“进副本前我得睡一觉。”
段易乐了。“他不会叫顾白吧?”
白日依山尽?
“……”
沉默片刻,顾良正色道:“他只是觉得顾傍水这个名字不好听。”
之后一路上顾良都闭着眼睛,看上去是睡着了。
段易因为这几天在度假区休息得好,倒是没有什么困意。他靠着椅背,实在太无聊,最后就拿出一根从酒店带出来的烟。
作为一个有公德心的青年,他并不会在巴士这种场合抽烟。所以他只是把烟放到鼻子下面闻,徒作无聊时的消遣。
冷不防他面前伸出来是一只手,是顾良的。
段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表哥从来明令禁止他抽烟。
心里拔凉拔凉的,段易反应过来一件事,这整个副本自己怕是都抽不了烟了。
乖乖地把那根烟奉还到顾良手上,哪知他的手并没有立刻收回去。
“已经交给你了。”段易低声道。
顾良不发一言,只是睁开眼无声盯着他看。
“……好吧好吧。”从衣兜里摸出一盒烟,段易又交到他手上。
“嗯?”顾良眉毛挑了一下,眼里是洞悉一切的神情。
段易叹气,从裤子兜里再摸出一盒烟交给他。“真的没有啦!”
巴士里每隔一个座位就有一个垃圾桶,将收缴得来的系统里不知牌子的香烟握在手里,顾良抬手一扔,准确无误地将它们全都扔进了斜前方座位旁的垃圾桶里。
段易用饱含心疼的目光追随它们而去,为它们遭遇如此毫不留情的杀戮表示了沉痛的哀悼、深刻的同情以及漫长的追思。
段易不料,他这一看,居然看到坐在那垃圾桶旁边的明天。
——他什么时候把座位换到了那里?
明天盯着段易看,正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段易被看得有些莫名。“你怎么了?有事儿?”
明天再瞧他片刻,伸出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左手,他尝试着做了个抓取的动作,但五指都不怎么能动弹。
其实他的状况已经算好了,换做现实里,这样的伤起码要养半个月以上,但在这超现实的系统世界,他的伤恢复得颇为迅速,两天前已经拆下了石膏。
张开口,明天对段易说:“能不能帮忙剥个橘子?”
“行。”段易走到他身边坐下,接过他右手递来的橘子。
这过程中,明天的目光越过他的肩线,隔着一个过道和一个座位的距离,与他斜后方靠窗坐着的顾良四目相对。“杨先生?你好。”
“你好。”顾良略点头,看向明天的目光无波无澜,“你跟我一个高中同学长得很像。”
“是么?”明天问他,“那人叫什么?”
半晌,顾良开口道:“太阴霍然收,天地一澄肃。”
天地之间,日月对举,日又叫作太阳,月则又被称为太阴。
念完这句诗,顾良很快问:“你不会叫明日吧?”
明天道:“明天。”
顾良那高中同学叫明月,原来他的弟弟叫明天。
心里有了数,顾良点点头:“嗯,差不多。你倒也痛快。”
剥好橘子的段易没听明白。“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没事儿。”明天从他手中接过橘子坐下了,“谢谢小易哥。”
明天短短几个举动已经透露出——他并没有把他真正的身份告诉段易。
顾良将这一切看得清楚,但暂时也没说什么,双目阖上假寐去了。
另一边,眼看着明天右手吃了两瓣橘子,段易有点忍不住。“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什么太阴日月?”
明天凑在他耳边问:“比起这个,我倒是有问题想问你。”
段易眨眼:“你要问什么?”
明天的声音变得很低哑:“为什么我让你不要抽烟,一点效果都没有。可是你却肯听那个人的话?他让你不抽,你就不抽了?”
废话,那是我哥,你们能一样吗?
但段易不能把这话说出去。
毕竟顾良暗示了他是来“潜伏”的。
于是段易只说了句:“你们哪儿能一样?”
段易这话是随口敷衍,但明天的表情竟然有些认真。“那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段易捏起一瓣橘子,直接塞到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