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也不知这是否就是那‘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境界了。
对修士而言,出门游历,的确远胜在家闭关,阮慈每每出门,也必有奇缘遇合,今次能够见证天地**灯大放光彩的一幕,对沈七、姜幼文也是不小的福缘,只有莫神爱和王盼盼神情怏怏,莫神爱自然是遗憾自己无法亲眼见证这一奇景,就她所说,‘天地**灯蕴藏大道太过耀眼,我若去看,很难忍住不去窥视本源,但大道本源,便有神目也不可轻易窥视,否则受到反噬,将是永远都无法治愈的道伤’。
阮慈道,“那你为何还能正眼瞧我?”
莫神爱笑道,“那自然是未来道祖心中对我怀有善意,豁免了我呀。掌门师伯已经接近合道,他或许是太微门古往今来距离道祖境界最近的高人,但始终还不是道祖,无法将道韵掌控到那样细微的地步。你却不同,你是未来道祖,又是将太初道韵弘扬光大的第一人,自然得到道韵爱戴体贴,如臂使指,哪怕并无明确指示,其也自然能体贴心意,不然你赠给旁人道韵护身,那还是护身么,倘若沈七他们和你修持的不是一条大道,彼此征伐起来,岂不是害了他们?”
阮慈尚还不知其中有这许多讲究,听莫神爱说起,也是大开眼界。至于王盼盼,那一日北冥洲驱逐残留真灵,虽然它在灵兽袋中沉睡,并未亲眼目睹,但醒转之后还是颇为萎靡,一是感受到大道规则对驻留真灵的排斥,二便是也为那些真灵惋惜感伤,道,“他们之中,或许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想要亲眼看一个结果,虽然非分,但就这样走了,也是……也是可惜得很。”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阮慈不便多加置喙,只道,“你是不会走的,放心好了,你若走了,谁来看守子母阴棺呢?”
王盼盼却并未开怀,反而更加惆怅,低声道,“当日其实本不该是我来的,但三师兄疼爱我……”
它说到这里,猫儿躯体突然绷直了,好像被人抽打了一下似的,尾巴骤然缩了起来,瞳仁也缩成一条线,猛地跳回灵兽袋中。阮慈吓了一跳,赶忙往灵兽袋中注入了少许灵机生气,猜了一会方才有些明白:“师徒因缘早断,她不能说那三个字,这种反噬可能直接作用于神魂,盼盼现在一定很痛楚……”
这件事怪谁都不对,或者该怪谢燕还,但若问到谢燕还跟前,她一定是这样回答,“那为什么王雀儿不依着我,非得要他的徒弟做这样的选择?”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圆,阮慈也无法选择立场,她自己的命运还和这一切纠缠不清,只好暂且搁置,无非是多为王盼盼注入灵机,又让莫神爱领着她到太微门集市之中,买了些罕见的灵鱼,王盼盼精神这才逐渐好了起来。
这一日种十六令人前来传话,说是有新客造访,是来寻阮慈的,且清善真人终于空出手来见他们了。阮慈心中一动,便知道是苏景行到了,因对沈七两人道,“看来真人是知晓他也来了,有意等了几日,说不准我们过那瘴气,还需要小苏相助呢。”
莫神爱虽然也想随他们前往瘴疠,但她不像阮慈,风里来雨里去,摔打惯了。太微门对她的保护近乎无微不至,怎可能允许她前往瘴疠之中,做那无益的冒险。因此只能送他们来到浮宫之前,却也不敢进去,“掌门每回见了我,都要责备我修为提升太慢呢,而且他现在还提着灯,太亮了。”
只和在门外等候他们的苏景行匆匆一晤,说了声,“你和沈七倒也相配,难怪你选他做你的道侣。”便转身落荒而逃。
苏景行此番化为一位蓝衣少女,和沈七所化黄衣少女走在一起,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说不出的娇柔相配,听了莫神爱点评,举袖掩唇笑道,“太微门的神目女,当真有趣,承你吉言了。”
也不知莫神爱是从何处看出相配,但她这么说必定不会有假,两人结为道侣,对彼此修为定然都有裨益,否则阮慈是真想不出苏景行或是沈七动情时非卿不娶的样子。阮慈看了二人一眼,突发奇想,也现出原身,又怂恿姜幼文道,“你也化个可爱少女,我们来个四美同行,多么好玩。”
姜幼文是个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性子,突然摇身化了个雄壮英武的模样,道,“我偏不,我就要坐拥三姝,叫你们为我争风吃醋。”
在金丹期内,不论男女,都是随心而化,这还只是表象而已,到了元婴期,长时间维持异性化身也是家常便饭,众人不过是谐谑而已。一时闹腾完了,也不免向苏景行打听北冥洲的局势,究竟是谁在天星宝图上谱写了那八个字。苏景行道,“当时我的确还在燕山,尚未动身,此次澄清北冥洲黄泉血海,是魔主亲自出手,之前各地都有妖鬼想从瘴疠中凿通黄泉,连通燕山,门内连日来都忙着处置这些事儿,直到此间事了,瘴疠大势随之低落不少,此怪方才逐渐平息。我这才能脱身出来寻你们,不过这背后必定还有什么阴谋,此事魔主交给太史令主来办,待我回山之后,应该也会有个结果。”
几人之前也见证过黄泉瘴气,当下忙将见闻告知苏景行,苏景行道,“这妖鬼必定是受了洞天级数的神通感召,新生妖鬼有如此明确的意志,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