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飞车可能是往前直行,只是方位变化得太过迅速,还未感应清楚,便又全换了个遍而已。
这种神念中的混『乱』,甚至比身躯实在的伤口更难处理,阮慈只能将全部神念缩回体内,也是福至心灵,学着无垢宗众僧,将修士所有非凡之处暂时‘忘记’,全收缩到内景天地之中。终于暂得安宁——若是凡人在此,身躯又能承担此处沉重压力,倒是要好受得多,正因其耳目闭塞,反而无法感应方位变换,依旧可自如展望周围景『色』。
她先掀开一丝眼皮,见自己不再晕眩,方才松了口气,慢慢睁开眼,扶着车壁站起身来,试探着走了几步,见图伯神『色』自若地抖缰前行,齐月婴、阮容仍在闭目调息,两人面容都还算平静。便问图仆道,“图伯,我们这是要去哪?还是去师伯曾去过的地方么?徐师姐可能绕过这『迷』津,和我们会和?”
图仆道,“应当不能直追过来了,此处方圆数万里,都成了『迷』津,若有些追兵在气势场边缘潜伏,只等着乘人之危,此时应当也陷入了『迷』津之内。我们最好的打算是在花田相见,少微小姐可能会找到最近的寒雨花田等我们。”
方才虽然只有几名敌人追逐,齐月婴和图仆的反应似嫌过度,但真要等到众敌皆至,再施展这般手段也就来不及了。阮慈并不焦急,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到掌门师伯去过的那处水域,再去往寒雨花田。姐姐有东华剑在身,下落难以推算,要找我们也不是那么简单。若是运气好,或许采完寒雨花都遇不到那些人。”
图仆还未答话,齐月婴已是睁眼说道,“青灵门若也有人来,我们便不要太指望运气了,足以压制青灵门福运心法的,这些年来也就听说了一个种十六——小师叔,你怎么也起来了?可不要勉强自己。”
阮容修为最浅,刚筑基不久,在这颠倒『迷』『乱』的世界中,自然比其余人都更难受,阮慈应对此地之法也无法传授给她,因为她体质必然不如阮慈强韧。但她面『色』也不过苍白了一丝,语调仍是从容,道了声无妨,齐月婴还要再说,图仆道,“月小姐,你可忘了,容小姐能执掌风波起,便是法力不足,但也要具备相应禀赋。”
他笑了笑,“这风波起燃起空间风暴时,空
间破碎的撕扯感可比现在更强得多,容小姐既然都挺过来了,又何惧眼前少许『迷』津。”
阮慈听闻,不由对阮容刮目相看,很想细问窍门,但也知道不是时候,又忙问道,“掌门师伯要去的那处水域,可有什么特别?我们可要做什么准备?应当不会有人在那里等我们吧?”
图仆道,“若非东华剑在此,没有主君,我也不敢把你们带去那里。那处是琅嬛周天道韵屏障最脆弱之处,法则之力十分混『乱』,对平时在此处行走的修士来说,可谓是极其危险。此前提议前往寻路,只是抱着少微小姐会很快赶上,和我们同行的指望,有风波平在手,还把稳一些。如今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去转道了。”
这般的风险,对阮慈来说乃是常事,便是齐月婴和阮容也是神『色』不变,图仆又叹道,“可惜了,刚才那一招也只能在这里用,此处已经靠近道韵屏障,没有寒雨花田。若是在上层施展,寒雨花经受不住。否则,也不怕寒雨花王落入他人手中,只需多使几次,能活着走出来的修士也不会有太多。”
齐月婴道,“会死在『迷』津之中的,也是根底不足,若真是洞天真人衣钵传承,困上几十年也就是极限了,真人也不会让其死在这里,无非是多花费一些因果代价罢了。”
她调息过了,又为图仆灌输法力,容、慈二女只能静坐调息。此次虽然是阮容历练,但众宗门出动的力量已是远远超过筑基修士能应对的极限,风波平又被徐少微拿走,众人一路前往极境边缘,也许是这段旅程最后的平静了,从极境往花田行去,越是靠近花田,危险也就越大。到那时事态如何,只怕还真不好说。阮慈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便是浮上水面,在寒雨花田下行走,这样追捕上清弟子的众宗门,也要顾虑到毁去花田的风险,就是赌他们不敢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若是不来看这宙游鲲就好了。”她不禁嘘了一口凉气,喃喃道,“徐师姐的好意,却是令我们比此前要艰难许多。”
齐月婴和她对视一眼,无奈道,“话虽如此,但徐师叔应当也不乐见我们落入太微门手中,此次或许的确是个意外。”
阮慈却并不这般看,徐少微可能的确不知会有冻绝法则喷发的变故,但或许在感应之中,模糊知道往此处行来,对她的计划可有裨益。不过这种因果博弈,她自己也不是完全看得清楚,只摇头道,“我着相了,不论别人如何想,我们只管自己行去,这才是真。”
阮容赞道,“这便是心中一念,慈姑,你持定此念,以此念为锚,心外无物,在这『迷』津之中便要好受多了。”
阮慈连忙如法炮制,几经捉『摸』,总算是感受到神念以心中思绪为轴心,重新排布开来,外放出去时,纵使依旧不适,但也要比此前舒服了许多。不由惊叹道,“容姐,这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