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rod?”罗文心悬在半空, “没事吧?”
惯性的作用下,谭叙深狠狠摔在椅背上,他望着前面的车流皱眉:“德国, 一年?”
“对,周末走。”听到他没事罗文松了一口气,谨慎地往旁边看了看。
车内空气很闷,谭叙深忽然觉得胸口发堵喘不上气, 他打开车窗, 寒风瞬间涌进来,人声鸣笛声都很近,却没有办法把他拉回现实。
朦朦胧胧得很不真切,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一个声音——
她要走了。
“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如果没有其他事, 我先去工作了。”罗文贴心地为老板留下缓冲的时间。
谭叙深抬手,失神地望着五指,感觉最后的沙粒也从指缝中流逝了, 过了片刻, 他又慢慢收拢攥紧:“好, 谢谢。”
挂了电话,罗文悄悄往四周张望, 没发现可疑的人才走向大厦。
老板们的世界他搞不懂,现在想起来那时候跟jarod推荐闻烟真是太天真了,而且他们竟然可以藏得那么深, 办公室没有一个小姐妹发现。
幸好他当时没有欺负闻烟, 罗文心虚地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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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 谭叙深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身躯在地面投下一道灰色的影,地面高架上的车如同玩具, 他遥遥望着远处的港丽大厦。
他交过几个女朋友,这是最惨烈的一次,也是在感情里最偏执最失控的一次。
现在很难,谭叙深甚至看不到希望,但如果放弃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如果放弃了,几年的时间可能会走出来。
但有些感觉永远忘不了,有些遗憾和不甘永远也无法释怀。
他已经三十六岁了,谭叙深不知道后半辈子还会不会有心动的感觉,或许再也没有,一辈子温水平淡,枯燥无味。
就算和别人在一起,谭叙深也会记得,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女孩儿叫闻烟。
他怀念和她在一起时家的感觉,他放不下。
原本打算等过几天再去找她,他以为还有很长时间去挽回,但没想到一切都这么突然。
时间缓缓流逝,落地窗前男人的身影一动不动,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港丽大厦,失去焦距的目光渐渐变得坚毅,连带着脸部的线条都变得冷硬。
谭叙深回过神,走到办公桌前拨了aaron的电话:“来我办公室一下。”
几分钟后,aaron抱着电脑来到了谭叙深办公室,他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谭叙深已经开始安排了。
“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evens闻总的家庭住址和电话帮我查一下,要尽快,再帮我预订下bruce的时间,最好在这两天。”谭叙深简洁明了地安排,他抬头看着aaron,“有问题吗?”
“没有,我尽快给您反馈。”从谭叙深的神态aaron感觉到了事情的紧急,但老板不说他也不会问。
“如果bruce没有时间,跟他说今天晚上我请他吃饭。”谭叙深尽可能把所有路都铺好。
“好的。”aaron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查了。”
“好,谢谢。”谭叙深说。
bruce是fa中国的ceo,一个德国人,谭叙深的直属上司。
他们在德国认识,bruce对谭叙深非常赏识,当初谭叙深还在市场部的时候,工作一般不经过副总,而是直接汇报给bruce,无形中权利就抬高了很多。
aaron出去之后,谭叙深拿出手机准备打给周寻,但他翻着通话记录目光忽然凝滞了。
一通19秒的电话。
谭叙深看着闻烟的名字有些错愕,上周六,他好像喝醉了,完全没有印象打过电话给她……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接了。
忽然涌上一阵惊喜,谭叙深来不及思考,条件反射地顺着通话记录拨过去,然而这次,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听。
短暂的喜悦在漫长的等待音中渐渐归于平静,随着最后挂断,谭叙深的眼底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望着那个名字,谭叙深呆滞地愣了片刻,然后拨通了周寻的电话。
“说好了,不喝酒。”周寻接通电话先拒绝,这段时间谭叙深一打电话就是约他喝酒,周寻怕了。
“她要去德国,帮我查下航班。”谭叙深直接说道。
“……好,十分钟。”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往日周寻肯定要调笑一番,但最近实在没有心情,他倒是想让谭叙深多问些他能帮上忙的问题。
十分钟后,周寻回拨了电话:“明天下午六点的机票。”
“明天?”谭叙深皱眉,如果没记错的话,罗文刚才说的是周末。
“嗯,原来是周末,改签了。”周寻看着老爸发过来的消息,自动忽略了其他的骂骂咧咧。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