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凡额头冒着细汗, 呼吸一时间平缓不下来,他看着闻烟错愕的表情,笑着脱下了外套。
“吓到了?”希凡好整以暇地看着闻烟, 刮了刮她的鼻子。
突然的碰触让闻烟缓过了神,她上下打量着希凡:“你……就这么过来的?”
闻烟没有看到他拿包,也没有任何行李。
“刚才和星棠吃饭的时候她说你要去出差,我就过来了。”希凡甚至饭都只吃了一半, 让朋友把他送过来了。
闻烟顿时笑了, 明明都一个年纪,但总能在他和星棠身上看到年轻人的活力,风风火火的样子让她很羡慕。
“我去忙, 又不是去玩。”注意到他额头的汗, 闻烟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到他面前。
而希凡却微微把头向前倾,嘴角噙笑地看着她。
忽然拉近的距离,闻烟动作不由得停在了那里, 注视着他眉眼间的明朗, 闻烟嘴角上扬, 然后将纸巾轻轻放在他手上,坐直了身体。
“烟烟,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希凡挫败地拿起纸巾,自己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以为这么赶过来, 能看到你感动得抱着我哭呢。”
刚才的动作, 再加上希凡的脸, 没有女孩儿能抵挡得住心动。
但闻烟不是。
纸巾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希凡叠好放在一旁,他追女孩儿从来没有超过半个月的, 而身边的女孩儿……希凡无奈地笑了笑。
“我哭了很麻烦的。”闻烟和他玩笑道。
希凡很耀眼,会带给她很多新奇的体验,闻烟也很想和他试试。
她试了,但高/潮时想起的是谭叙深的脸,以及谭叙深带给她的屈辱。
“这么久了还没见识到我的耐心吗?”希凡将椅背往后稍微调了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见识到了,不过下午和明天我都有事,应该没时间和你玩。”闻烟明天傍晚回a市,行程安排得很紧。
“那周一能不能请一天假?”希凡侧头看着她,声音带着几分粘人。
“不能。”闻烟看着他笑了笑,“上次老板都对我不满意了。”
“星棠说那是你爸爸的朋友。”那天在fa楼下,希凡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谭叙深身上,对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倒是没有印象。
“好的老板都公私分明。”回想着第二天去公司的场景,铭川哥确实对她有些冷漠,或者还有其他的情绪,但至于什么原因,闻烟不愿意细想,“星棠又和你出去吃饭了?”
“嗯,除了你工作忙,我们都游手好闲。”希凡不经意地调笑,“不过星棠这两天也有点忙,好像要重新装修画室,所以没能陪你过来。”
“没关系,她跟我说过了。”去海市而已,没必要有人陪着,闻烟有点累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久没听到她说话,希凡偏头发现她睡着了,过了片刻,他跟路过的空姐要了条毯子,盖在了闻烟身上。
感觉到身上的异样,闻烟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没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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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不知道是冬天的缘故,还是因为少了一个人,卧室显得莫名冷清。
谭叙深坐在书桌前,一眼晃过去电脑屏幕里全是心理健康的搜索词条。
浏览器打开了很多页面,男人神情专注地浏览着,时而皱眉,时而沉声呼吸,就这么过了两个小时,他拿起手机按照页面里的信息输入号码。
手机里响起几声等待音,谭叙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房间的暖气有点闷,他打开了一扇窗户,就在这时,电话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舒宁心理咨询室。”
突然响起的声音,谭叙深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抿了抿嘴唇:“你好,我想咨询些问题,现在可以预约时间吗?”
“今天可能不行了,您看明天下午三点可以吗?”电话里是一个成熟温柔的女人声音
“可以。”谭叙深应下,打算去过这里直接去机场接闻烟。
“好的,其他您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望着窗外萧瑟的冬景,谭叙深犹豫了片刻:“当事人不去可以吗?”
“呃……”电话里的声音犹豫了两秒,“他能过来吗?”
“暂时不会。”谭叙深想到闻烟这段时间的状态,眼底划过几分暗淡。
“好的明白了,那具体情况我们明天再聊。”电话里的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这种状况。
电话挂断了,谭叙深回到电脑桌前,望着屏幕里密密麻麻地资料,他目光凝滞了片刻,然后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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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酒店后已经下午四点了,闻烟来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希凡站在她旁边。
“能住一间吗?”希凡扭头看着她。
他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闻烟笑着摇了摇头:“不能。”
希凡暗暗叹了声气,让工作人员又开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