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观念在心里根深蒂固,他一时间没办法接受这个答案。
“真的。”谭叙深不想让孩子心里有这种不好的印象,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单身。
“那如果以后要找新的妈妈,要找一个会给我买好吃的,不打人的妈妈。”谭易阳心里还是不不太相信,但也不想让谭叙深不开心,就开始谈条件。
“好。”谭叙深笑了笑,“快去睡觉。”
“周末爷爷奶奶带我去姑姑家找妹妹玩,爸爸去吗?”谭易阳眼里有期待。
“到时候爸爸看下时间。”谭叙深说。
“好吧,那爸爸晚安。”谭易阳从沙发上下来,今天很满足,谈成了很多小条件,所以没有缠着谭叙深要一起睡。
“晚安。”
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谭叙深把文件整理好,走进了浴室。
加班的人都很晚睡,不只是因为加班到很晚,而是加班到很晚还想空出时间有自己的生活。
从浴室出来,谭叙深倒了杯酒,沙发前有一张小巧的玻璃圆桌,上面摆着打火机和烟灰缸,白色的墙壁上投放着旧电影。
烟吸进肺里,烟圈在光影中弥散。
午夜,才是他自己的时间。
.
凌晨时分,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雨点敲着窗户,也轻轻落尽了闻烟的梦。
窗外风夹杂着雨很凉爽,而被厚厚窗帘遮住的室内,粘稠的空气流动得很缓慢,诱人的香甜和情|欲在被子里发酵,慢慢溢出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房间内只亮了一盏夜灯,闻烟的脸颊染上两朵酡红,呼吸时而绵长时而急促,还从鼻子里漏出几声微不可查的嘤|咛。
梦里也在下雨,下午三点钟的A市天忽然黑了,她在茶水间接了杯水,路过他办公室的时候被他拉进去,抵在门后。
片段是破碎的,随即又是他衬衣半敞的画面,诱人的人鱼线没入黑色的西裤,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闻烟似乎能感受到他皮肤散发的温度,以及两个人交|缠的呼吸。
腿发软,浑身都在慢慢变软,仿佛漂浮在海里没有着力点,只有他的胸膛是唯一的依靠,他撑着有力的臂膀将她托起,让她不至于溺死在这片欲|望的海。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意识已经变得迷乱,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闻烟仅存的理智还在思考,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
为什么?
然而随着这个问题,画面越来越远,男人的气息也越来越淡,一切意乱情迷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闻烟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房间闷热,以及身上一片粘|腻。
梦里的脸红心跳结束了,然而身体的余韵还在继续。
反应过来刚才做的梦,闻烟羞红了脸,忽然拿被子蒙住了头,她在干什么啊……
虽然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他,但这样的梦是第一次。
一场春梦。
藏在被子里,闻烟心跳加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做这样的梦,告诫自己不许想,但那些画面却不受控制地全跳出来。
没过多久,闻烟就从被子里探出了头,因为她睡的时候关了空调,九月份还是很热,但她不知道身上的粘腻是余夏的闷热,还是他给的燥热。
谭叙深不清楚时间,但闻烟数得很清,今天是第29天没有去FA,第29天没有见到他。
梦里的他在问,为什么不打电话?
是这已经成了她的执念,还是老天在暗示她打电话?
身体还很热,梦里的画面一帧帧地播放,窗外电闪雷鸣,室内一片静谧,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闻烟对这个许久未见的男人空前的思念,以及想拥有。
她想立刻就见到他。
深吸了一口气,闻烟在枕边摸索出手机,无论如何,都结束吧。
如果他结婚了,那就在心里祝他幸福,而她心里想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对谁造成困扰。
闻烟鼻子忽然有点酸。
如果他没结婚,她会尝试着抓住机会和他更近一步。
没有去看备忘录,闻烟在拨号键盘里输入他的电话号码,之所以这么熟悉,是因为这段时间她输了很多次,但每次都会在最后一个拨号键停下。
而此时此刻,可能是闻烟魔怔最深的时候,她没有想太多,输入号码摁下拨号键,一气呵成。
但当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听着传来的等待音的时候,心开始狂乱地跳个不停,越来越快,几乎快要跳出来了。
等待是难熬的,明明感觉已经过了很久,其实才过去五秒钟。
为什么还不接电话?
是睡着了吗?
闻烟这才想起来看时间,她扭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凌晨一点了。
瞬间变得心虚,闻烟的底气像一只扎破的气球,从最初的饱满到干瘪,勇气正在悄悄溜走。
就在她想退缩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忽然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