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亨都快哭了。
他抓紧了孟则知的衣袖, 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你是不是疯了?”
孟则知却一脸淡定:“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好办法。”
贺亨果然噎住了。
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他要是有其他的好办法,也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孟则知拉着他犯下诛三族的大罪了。
而此时, 城门口的动静也终于传入了城中。
“你说什么, 三皇子?”
听得护卫统领的话,正在后门催促仆从快点将他的那些家当全都搬上车的知州宋海面色一变。
也就在这时, 庆州千户所的千户卫城也闻讯赶到了。
看到宋府门口忙碌的样子, 卫城脸色微变,但他还是毕恭毕敬道:“宋大人, 下官刚刚正在西门巡视, 然后就听见有兵丁来报, 说是三皇子就在城外。”
宋海当即也顾不上盯着这些仆从了:“快,我们一起去南门看看。”
毕竟那可是三皇子,景平帝最宠爱的皇子, 也是将来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
而南门,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然搭弓挽箭, 直指下方的流民, 老者等人也将孟则知等人围了个严严实实,怕的就是流民中突然杀出来一群叛军的细作,伤害到孟则知和贺亨。
在众人的严防死守之下,一众流民果然不敢有半点异动。
孟则知扫了一眼城墙上戒备森严的守军, 眼中闪过一抹嘉许。
也就在这个时候,宋海和卫城到了。
宋海当即站在城墙上向下喊道:“阁下自称三皇子, 可有凭证?”
毕竟他不过区区一介从五品知州, 又外放庆州多年, 不认识三皇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孟则知赌的就是这一点。
孟则知故意摸向自己的腰侧, 果然摸了个空, 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原是有信物可以验明本殿下的身份的,只是可能在路上遗失了。”
而一旁的贺亨也终于回过神来。
事已至此,他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所以他一咬牙,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特地藏起来的玉佩:“我乃靖安侯府二老爷贺亨,我能证明三殿下的身份。”
宋海见状,当即命人找来一个竹篮,从城墙上放了下去,把那块玉佩接了上去。
玉是好玉,顶级的暖玉,价值千金的那种。
而暖玉的一角,果然嵌着靖安侯府的印记。
再看孟则知,虽然断了腿,但是那一身的气派却是做不了假的。
宋海心里顿时就信了五分。
他当即就要下令打开城门,然后就被卫城拦住了。
卫城虽然也同情外面的流民,但他更担心城内的十万百姓。
所以他的神情极为凝重:“大人,是否再考虑一下,万一这是叛军见我们不上当,一计不成,又施一计怎么办?”
宋海却已然有了决断。
他语气尤为不耐:“你一介武夫懂什么。”
他不是不怀疑,但他就算再怀疑又有什么用。
下面的人和之前的那个淮南伯可不一样,他们可以一口咬定淮南伯是假的,然后拒不开城门,是因为就算那个淮南伯是真的,一个失势的伯爵而已,也威胁不到他的身家性命。
更何况现在是乱世,对方能不能活到能报复他的那一天都是个问题。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下面的那人可是自称是三皇子,那可是天家人,而且外面的几千流民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了。
那些流民是什么想法,他能不知道吗,不过就是想跟在那位三皇子后面混进城里。
所以只要他敢把他拒之城外,在那些流民的眼里,就是断了他们的生路,到时候他们串通一气,直接往他头上扣上一顶贪生怕死,故意颠倒黑白将三皇子拒之门外的消息,就算这位三皇子是假的,消息传到真的三皇子耳朵里,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压下来,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更何况万一这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