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东西往窗户边砸去,砸完了又爬到置物架旁,把上面的各种古董、玉石纷纷砸了过去。
房间里充斥着巨响,直到十几分钟后,突然安静下来,申兆清坐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晃晃悠悠爬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我到要看看,你是什么东西,你来啊!”
说着瞪大了眼,一咬牙往窗户边扑去。
然后发现,他只是没关窗户,外面微风吹进来,轻轻拂过他的脸,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申兆清回头看着狼藉的房间,和脚下他花大价钱买来的摆件碎片,脸皮抽搐,举起拳头狠狠锤在墙壁上。
虚惊一场,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这间房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上楼梯的时候,他余光突然瞟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那影子站在楼梯下面阴影里一动不动,似乎在盯着他。
申兆清头皮又炸了起来,脚下发软的往上走,然后感觉脚踝一凉,便狠狠摔到在楼梯上,剧痛让他眼角沁出泪珠,但是他却不敢停下,手脚并用的往上爬。
“嘻嘻~”空缈的的笑声在四周响起,申兆清眼里出现狠色,咬着牙扶着扶手起身,快速冲进了卧室。
他关上卧室的门,在诡异的笑声中冲进衣帽间,翻箱倒柜,终于在角落最深处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是一个十分破旧的大檀木盒子,盒子上刻着一对姿势诡异的鸳鸯,被一把黄铜锁紧紧锁着。
申兆清看到盒子眼睛一亮,颤抖着手想要找配套钥匙,却怎么都找不到,他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咬牙,拿起旁边的铁棍,狠狠敲在了盒子上。
敲了几下,盒子碎裂,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和大盒子花纹完全一模一样的红色小木盒。
申兆清把小盒子拿出来放在地上,脸上出现挣扎的神色,最终一狠心,咬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淋在了盒子的花纹上。
那些花纹被血浇灌,仿佛活过来一般慢慢伸展着枝丫,将血吸尽之后,悄然开出来一朵花。
脸色苍白的申兆清看着开出来的血色花朵,眼中闪过痴迷,甚至不由自主的再次咬开了手腕,狠狠挤着伤口把血喂给它。
疼痛让申兆清勉强清醒过来,他狼狈的闭上眼,用一件衣服遮住了盒子。
他本以为再也用不到这个东西了,没想到……
只要等到明天,等明天去了墓园内,什么宋家,祁禹秋,谁都别想挡住他的路!
还有刘瑞,踩不到他,那就让他直接去死吧。
这么想着,申兆清咧嘴笑了,没有人能阻止他,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外面的笑声慢慢退去,申兆清就这么抱着盒子缩在衣帽间里,一夜未合眼。等到天色刚刚大亮,他便带上帽子墨镜,抱着盒子开车赶往墓园。
那些和他作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申兆清看着副驾驶被包的整整齐齐的木盒,苍白如鬼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西郊墓园。
李超明抱着自己的设备,百无聊赖的蹲在一座墓碑不远处的草堆里。
他翻看着手机,发现几乎很少看到有关昨天那件事的新闻,心里的不平才少了些。
昨天他听了祁禹秋的话,早早就蹲在了墓园,准备守所谓的大新闻,哪里想得到他前脚走,后脚就爆出了刘瑞的事。
李超明恨啊,他原本在剧组离刘瑞那么近,要是当时没听祁禹秋的话,来守什么申兆清的大新闻,岂不是能拿到一手资料?
等事情全网铺开,他简直是捶胸顿足,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个喜滋滋往郊区墓园跑的自己,狠狠再扇回片场。
直到晚上,直播事故发生,他才清醒过来,祁禹秋这个人实在是邪乎,离得远点也好,不然指不定就倒霉了。
于是李超明就安安稳稳的住在了离墓园最近的小旅馆里,来都来了,不蹲到申兆清他岂不是亏大了?
他看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不由得打了哈欠,然后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他瞬间振作起来,悄悄趴在地上,把设备架好,调整镜头对了准不远处的那座墓碑。
这座坟墓位于西郊墓园最深处,位置是整座墓园最好的那一批,和前面挤挤挨挨的一排排墓碑不同,这里的墓碑很稀疏,隔着很远才能看到一个。
申兆清抱着盒子低着头,匆匆走过一排排墓碑,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笑得温婉的女人,露出了带着冷意的笑。
“妈,我又来了看你了,一年了,有没有想我?”
“对不起啊妈,你看,我很忙的,比你当年还要忙,所以你会原谅我的吧?”
申兆清围着墓碑走了一圈,脸上丝毫不见伤心,倒是带着讥讽和一丝恨意。
趴在草丛里的李超明看着镜头,里面的和以往不一样,仿佛换了个人的申兆清,脸上不由得爬上了一丝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