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还真, 师无咎。
同样是姓师,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周长庸一直就觉得很奇怪,他遇见的人里, 不管是谁提起圣妖皇大帝, 都在夸赞对方高深莫测, 恩威并重, 几乎是妖皇里里程碑式的人物。
可他们所提到的那一个大帝, 却和他认识的师无咎似乎完全搭不上边。
他也不止一次的想过, 妖族的人到底是多粗的神经,才能将师无咎这么一个单纯的人推上妖皇之位?
师无咎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以前在妖族的时候的朋友,对妖族中事, 记忆也总是残缺不全。他虽然嘴上说要回逍遥天, 但似乎并没有多么迫切。
最重要的是, 如果圣妖皇大帝当真只是沉睡而并非陨落, 这妖族中人又怎么会不来寻找?易枝春妖皇已经是数代之前的人物,玉思身为妖族大长老都不惜跑到其他几重天寻找, 又怎么可能会放弃一个好好的师无咎呢?
师无咎一直说,他是为人所害。可准圣修为,又哪里能轻易被害?更不说,师无咎到现在都说不出几个害他之人的名字。
如果师无咎从来都不是师还真, 从来都不是圣妖皇大帝,那么之前的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只是, 如此一来, 又有了新的疑问。
师无咎到底是谁呢?他强大的实力还有他的容貌, 都证明他绝非一个泛泛之辈。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名气?
而且师无咎和师还真之间必定有所联系, 否则无法解释师无咎为何会认为自己是师还真这个事。
“玉长老可有当年圣妖皇大帝影像留下?”周长庸想要看一看他们两个的容貌是否真的完全一样。
“陛下坐化前, 曾经说过, 要将妖族关于他的一切记载都要抹去。”玉思缓缓摇头,“我虽然不知道陛下此举为何,但我作为陛下属下,陛下的旨意,我们必当遵从。”
毁去自己所有的记载?
怎么会这么奇怪。
毕竟毁了记载,也毁不掉那些见过妖皇真面目的人。这个举动,简直就像是知道以后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然后特意保护他一样。
“圣妖皇大帝可否有传人子嗣降世?”
“我们陛下身体火焰之力强盛,一般妖仙魔佛均难以靠近,哪里来的传人和血脉?”玉思也是一脸遗憾,“若陛下当真有传人留下,哪怕血脉不纯,也依旧可以让众妖臣服,妖族何来今日之乱?”
这么一来,或许师无咎都未必是妖族。
糟糕。
周长庸突然想到,如今师无咎正在火一准圣那边。若是火一准圣认出师无咎不是圣妖皇大帝,先不提火一准圣会不会将师无咎看成是什么冒名顶替之人,光是师无咎知道自己不是圣妖皇大帝这一点,恐怕就……
“周公子何故如此慌张?”玉思很是疑惑,刚才还好好的,大家有说有聊,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玉长老,在下突然有急事,还请允许在下先行告辞。”周长庸思及此处,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师无咎那边,可是一个大问题。
虽然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和玉思询问,但此刻,怕是也顾不得了。
“周公子,你的事还……”玉思还有不少问题想要和周长庸商量,只是见周长庸突然如此紧张,又只能将剩下的半截话给吞了下去。
方才他还觉得这鬼修道统的传承者个性稳重,有天纵之才。如今看来,他还是太过年轻,会将心中所思所想看的比大局更重。
但……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玉思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羡慕。
如今九天十界里,多的是那些为了顾全大局就舍弃掉个人一切情感的人。虽然有利于天地,但终究还是少了几分鲜活之气。
周长庸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也罢。”玉思微微颔首,“若是阁下有事,那改日再叙吧。”
“多谢玉长老。”周长庸不再耽搁,当即就化作一道遁光离去。
玉思看着周长庸转眼就已经消失了的身影,不由的低头转了转手里的酒杯,忍不住笑了起来,“年轻人可真是有活力。”
烈火山。
“荒谬!”师无咎心中的不安感越发扩大,整颗心空落落的,但是此刻他越是心虚,反驳的声音就越大,有些声色内荏,“当初分明就是我前来见你,我记得清清楚楚,火一准圣,你既然身为准圣,应当知道不可妄言的道理。”
就算对方顶着周长庸的壳子,他也是可以下手的。
“阁下说你曾与我相见,可清楚具体时日?”
师无咎一时语塞。
“当初前行之时,你还记得身边之人是谁?”
师无咎哪里还想的起来若是想的起来,还至于被人家说的还不了嘴么?
“一旦成为准圣,便受天道所辖,就算修为跌落,也会在最短时间内自行恢复。若是无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