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地呻..吟了一声,朦胧的眼睛看向程湛兮,眸子里弥漫起一层水雾,说:“我不要去医院。”
程湛兮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道:“要去的。”
“我想回家……”
“去完医院我们就回家,乖。”
郁清棠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身体渐渐靠不住程湛兮,滑了下来。程湛兮扶着她让她躺在了自己腿上,郁清棠还是低低地说着想回家,干燥起皮的嘴唇不停张合。
程湛兮把背包侧边的矿泉水拿出来打开,自己喝了一口,低头吻住郁清棠,一点一点地润湿她的唇。
郁清棠像是沙滩在搁浅的一尾鱼,主动汲取起甘甜的水源,唇瓣的没了,便往里试探。
程湛兮睁大了眼睛。
郁清棠察觉到她向后的力道,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勾住了她的脖颈,不让退开。
程湛兮手撑在后座的座椅上,手背青筋迸出,花费了极大的理智对抗冲动,才没有让郁清棠得逞。
并非她不想,而是这不是好的时机。
前面有司机,郁清棠又是个病号,程湛兮要是放任自己,多半会让她发出一些不方便让外人听见的声音。
她小气,不想叫别人听见。
饶是如此,郁清棠也占到了不少便宜,她似是觉得满足,安静地合着眼,也不再闹着要回家。
程湛兮摸了摸自己上唇的唇珠,方才郁清棠的舌尖停留在上面,还残存着软热的触感。
机场离市区非常远,出租车到市医院将近一小时的车程。郁清棠在车里睡了一觉,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发起了高烧,脸色潮.红,额头滚烫。
但她面容平和,在睡梦里也没有露出痛苦之色。
郁清棠再次醒过来,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鼻间嗅到医院消毒水的气味。
视线往左,是葡萄糖的吊瓶,透明输液管一直延伸到她左手的手背。
右手则感觉到了轻微的压迫感,似乎被什么人握着。郁清棠慢慢偏过头,低下眼睑,看到了一个深栗色的后脑勺。
她指尖刚动,那个后脑勺跟着动了,抬起头,视线里映出一张郁清棠魂牵梦萦的脸。
“感觉好点了没有?”
程湛兮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紧张得心脏悬了起来,手再次探向她的额头:“还是很难受吗?”
郁清棠摇头。
程湛兮握住她的手,声音越发轻柔:“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郁清棠看着她,低低地问:“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程湛兮:“……”
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沉声道:“如果非要算的话,是我航班取消才害你在机场等了一夜,住进医院的,是我先给你添的麻烦。”
郁清棠没错漏她的恼怒,心脏一紧,但她表面看不出情绪地道:“航班取消的事你告诉我了,可以先回家第二天再来,是我自己要坐在那里等。”
程湛兮目光微冷,反诘说:“你也知道?”
郁清棠一噎。
程湛兮吻了吻她的手背,脸轻轻贴着她的手心,语气柔和下来,道:“没有给我添麻烦,我只是心疼你,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怪不得郁清棠昨晚不接她的视频和电话,是怕暴露她在机场过夜的事实。
要不是保洁阿姨多了一句嘴,以郁清棠的性格,恐怕永远都不会告诉她。
程湛兮又有点生气,但对着病号不能发火,先攒着,等她身体好了,自己非得好好惩罚她不可。至少……也要吻得她求饶。
程湛兮念头转过一遍,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回来,小幅度晃了晃水杯,问道:“渴不渴?”
郁清棠咽了咽干渴的喉咙,轻轻地“嗯”了声。
程湛兮走到房门口,把病房门锁上了。
咔哒——
很清脆的落锁声。
郁清棠脑子懵了一下,喝水为什么要锁门?
很快她就知道了。
程湛兮坐在床沿,把杯子凑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大口水,一只手撑在郁清棠的枕头上,俯身下来。
郁清棠唇上一热。
程湛兮用唇瓣在她唇上左右磨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