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就更感动了……
得陇望蜀不是好习惯,要学会知足。
傅陵从文墨纸堆旁,挪到苏遥身边,整个人都痛快了。
先顺手给盛一碗番茄蛋花汤:“苏老板喝点汤。”
苏遥稍稍一怔,忽然笑道:“我认识傅先生这么久,还是头一遭一起吃饭。”
从前总有旁人在。
还真是头一回。
傅陵蓦然念起前日宋矜数落他的话:认识几个月了?这还叫进展不慢?
夫子冷眼旁观,说得有道理。
但先前也有原因。
苏遥有哮症,傅陵生怕他出事,并不敢放齐伯离开。
念及此处,傅陵只微微一笑:“我有个熟悉的大夫,过几日来旧京,苏老板愿意让他给看看吗?”
苏遥只客气:“麻烦傅先生惦记着,但我已大好了。”
傅陵见苏遥碗空,给夹一筷子鱼:“没事,白开个方子调理一二也好。裴仪老先生华佗再世,看两眼不亏。”
苏遥蓦然一愣:“……傅先生认识的是裴仪?”
倒也不算认识。
强行认识的。
傅陵脸不红心不跳:“我与他颇为相熟,刚巧他要来旧京。也顺路得很。”
苏遥这副身子病久了,古代医疗条件又不好,确然有些心动。
但还要确认一遍:“当真不麻烦吧?”
人都绑到手了还有什么麻烦的。
傅陵摇摇头,笑一下,只端起茶盏。
朦胧余晖自窗格落入,苏遥稍稍一怔,随即端起瓷盏,抬手与傅陵碰了下。
轻轻一声脆响。
可惜喝得不是酒。
傅陵眸中蕴出淡淡笑意,苏遥耳尖又微红。
他略有局促:“……多谢傅先生。傅先生多吃些。”
鱼片不大有刺,傅陵又顺手给他夹一筷子,只低声道:“我吃着呢。”
苏遥微微颔首,更局促了。
他低头吃上一会子,复念起正事:“吴叔说,傅先生只剩两章了?”
傅陵忙咳一声:“一章半。”
又飞快地补一句:“我能写完。”
傅鸽子不想再看见美人眼里写着“你不行”了。
还是穿成那样写着“你不行”。
奇耻大辱。
我明明很行,打今儿起,我就是旧京日更万字的鹤台先……
算了,更不动。
还是先把眼前的写完吧。
苏遥笑笑:“吴叔说您今儿写得有些卡?”
被按头写文的傅鸽子每天都很卡。
他心下微微一动,却转个念头:“不如苏老板帮我看看?”
本来也打算来聊一聊的。
苏遥笑笑点头:“好。”
二人吃过饭便也没收拾,苏遥搬个椅子,于傅陵身侧坐下。
傅陵微微一怔。
傅相办公的地方从没旁人坐过。
从前成安或是吴叔,甚至小傅大人侍奉笔墨,都是于一旁站着。
傅陵心内微动,面上只不动声色。
望着苏遥乌亮的眼眸,只递去书稿:“苏老板帮我看看?”
苏遥先叹一声:好厚一沓。
原来鹤台先生好好写文,产粮速度也不慢。
偏要当鸽子。
苏遥接过,又自我安抚:既往不咎,现下知道改就行啦。
苏老板高兴得太早,鸽子就是鸽子。
为了哄美人开心才化身五天码字机。
夜幕悄悄垂下,傅陵点亮房内的烛火,又挪来一盏烛台。
盈盈烛辉映着苏遥明净温润的眼眸,还时不时便露出些笑意。
傅陵手边的书稿,便写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更漏滴滴答答,苏遥细细看完,方抬头称赞一声:“鹤台先生好文章。”
傅陵放下笔,佯作苦闷:“可下面如何写,我却不知道了。”
苏遥对着书稿:“照着前文,周戈不是就要去华山大比了么?”
傅陵轻轻蘸墨,只抬眸:“可他已喜欢上袁家姑娘了。”
傅陵声音低沉,烛火一晃,苏遥心下竟不由跟着一颤。
傅陵稍稍低头:“他有了心上人,便舍不得走了。”
苏遥心内再度一动。
他强压下这股子异样,只觉莫名其妙。
……不过讨论个故事,怎么回事。
苏遥抚平心绪,又笑笑:“那不然就带着袁小姐一起去。”
“可外面风霜刀剑,袁家姑娘原不是江湖中人。”
“若是和夫君一起,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周戈可是拔尖的武学奇才,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物。”
苏遥正说着,却顿了下,“他们是日后在一起了么?或者,只是喜欢?”
灯火摇曳,傅陵只笑:“那我告诉苏老板,苏老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