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只做牛肉面,老樽先生改日去试试?”
“吃完正好去苏老板家看书,牛乳茶香甜,正适合饭后用。”
周围众人也连声品评起来,竟大多数都来过苏氏书铺。
苏遥尚不知,自家这铺子原来也算小有名气了。
众人当着他的面好一番夸赞,唯有三两文士并未开口,面色阴沉,且目露不屑。
想必是其他书铺的独约先生,又兴许是文人高洁,瞧不上苏遥这烟火气满满的铺子。
苏遥自然不会计较,受下众人称赞后,周三先生却落后一步:“苏老板,如今苏氏书铺名声渐起,我有几位老友,想与您见见。”
他呵呵一笑:“苏老板手中之人不多,我这几位老友,虽算不上才华横溢,文章却也勉强能入眼。您看,愿不愿意抽空指点一二?”
投稿的。
周三先生真是苏遥事业发展的好伙伴。
苏遥一向深知,一家书铺本质是卖书的,曲线功夫再好,也不过锦上添花。
书才是根本。
如今铺中的书架都填不满,苏遥着实缺人。
他自然道谢:“多谢先生引荐。”
“您客气。”周三先生又与他闲谈几句,方离开。
苏遥瞅一眼谈天说地的这群长衫大褂,又念起傅先生。
不知傅鸽子在哪儿。
这作者大会也不见他的人影。
不过,此人成谜,高岭之花哪儿会下凡合群。
苏遥只得坐下,却又见一辆宽大马车于琼江岸边停下。车上下来数位锦衣华服的妇人,发髻高梳,手持团扇,想是高门贵妇。
苏遥一瞥眼,忽瞧见一眼熟身影。
这群妇人一路向苏遥这片山坡走来,苏遥瞧得愈发清楚——
正是傅宅门前,拉着他哭的妇人。
只是她今日衣衫鲜亮,插戴整齐,行止端方优雅,语笑晏晏,与那日判若两人。
谢琅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是旧京几大高门的主母。”
见苏遥挑眉,他又无奈解释:“母亲带我应酬过。”
苏遥了然:“是相看女婿?”
谢琅笑笑:“谢家门第低,她们没瞧上。”
苏遥正要反驳,谢琅却道:“与这几位比,当真是低。喏,那位魏紫衣衫的妇人,是朱二夫人,她同胞姐姐,正是宫中盛宠的朱贵妃。”
一下迈入皇亲国戚行列。
谢家虽是世代簪缨的清贵士族,但于我朝林林立立的大小文官家庭中,并不算拔尖。
那跟他们比确实低。
苏遥更是升斗小民了。
他见谢琅似乎对这些贵妇颇为熟悉,探问几个后,又不经意地看向那日的妇人:“这位夫人瞧着仿佛年长几岁。”
谢琅稍稍蹙眉,待瞧仔细后却笑笑:“这是府尹夫人。”
苏遥一愣:“旧京府尹?”
谢琅点头。
苏遥心头一跳。
那……前日那个男子,难不成正是旧京府尹?
旧京市长。
苏遥一懵,谢琅却又笑道:“她倒还有心思出来踏青,出了那样大的事。”
苏遥一惊:“何事?”
谢琅却不答反道:“你平素,可从不对这些闲话上心。”
苏遥喝口茶掩住:“平时不知道,现下才想听听的。听个新鲜,我不在外说。”
“倒不用你去说,旧京高门之间也都快传遍了。”谢琅笑笑,又叹口气,“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郑大人的儿子在京城读书,日日同一帮纨绔游手好闲,眠花宿柳。手里没轻没重的,死了一名舞姬。”
苏遥瞬间一默。
这人命关天的风流事,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谢琅又道:“只是这样也罢了,舞女而已,郑大人也不是没有门路打点。巧就巧在,这女子是太子殿下新收的人,不日就打算纳入府,这还没赎身,就……”
苏遥怔住。
当朝君上,是有些强横的。虎父生犬子,太子倒是不成器的软骨头一个,德行有亏的闲话,满天下传得人尽皆知。
苏遥顿了顿:“太子定不会罢休吧。”
谢琅压低声音:“若是罢休了还好。他闹起来,偏不知是谁,将这话传入陛下耳中,陛下勃然大怒,直接将郑小公子并一帮狐朋狗友下了狱。京中高门如今皆噤若寒蝉,太子还正等着受发落……”
“郑大人想必已焦头烂额,正四处托关系,保亲子一命。”谢琅摇摇头,“只怕不能善了,他这府尹,也还未必能做。”
四处托关系?
旧京府尹可已是正三品的高官,再托关系……
苏遥突然就想起傅陵幽深冰冷的眸子。
他心下一抖,回想那妇人含混不清的话,又试探道:“此案想必是送刑部管。我仿佛记得,刑部有位姓傅的年轻官员,颇为刚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