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傅正维的人多,没有点自己人看着,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之前从通北山谷到百里古道,再从百里古道回到北望城,都是封锁了消息,悄悄带着钟永年与秦义中的尸体进出的,而此时得了皇上的回话,自是不用再瞒,于是北望城的百姓就见近日里一直闭门的将军府大门开了,运出了两具棺材。
再看这队伍,以天字军为主,中间掺着零星几点钟家军,又见队伍的主事人由镇北王换成了钟撰玉,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呆愣了片刻就凄凄切切地哭成了一片。
本来只有这条街上的百姓,后来又来了这片的百姓,最后到了城门口,全城的百姓都来了。
钟撰玉看着城门口哭倒一片的百姓,又想起了刚来这北望城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还骑着比别人矮了一截的遮天,跟在爹爹身边,北望城又破旧又沉闷,根本看不到几个百姓,零星看见几个人,他们的眼底却都是麻木又空洞的,只有看向爹爹时,才会有一种像星星一样的光芒闪耀着,不亮,却充满了希望。
那个时候还有一个叫周海的呆头少年,用一双瘦弱的双腿跟在爹爹的马后面跑着,满心满眼都是对爹爹的信任。
钟撰玉回过头,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果然那个呆头少年还在。
他与边上哭倒一片的百姓不同,与他的爹爹挽着手,站在人群中,眼眶微红,两双眼睛却依旧充满了坚定。
钟撰玉与他们相隔甚远,但不知怎么,突然就触碰到了他们的目光,就见周海眼睛一亮,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冲着钟撰玉使劲挥手:“郡主你一定要撑下去啊——!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相信钟家军、相信你一定能继承王爷的衣钵的——!”
说着,他似乎还担心自己声音太小,又蹦起来喊道:“我们一直都觉得,郡主跟王爷一样,也是很好很的人啊!”
钟撰玉转过头,摸了摸才过了月余就长得与旁边大马一样强健的遮天,一扯缰绳,带着她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北望城,踏上了返乡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