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秋雨这两日,瞧放牛娃成日望青山里跑,也不知晓是在做些什么,跑上前一问,放牛娃摸着脑袋笑道:“欲速则不达,已三段下游,缓几日,这几日闲来无事,来山中瞧瞧灵草。”
川秋雨瞧在眼里,喜在心里。先前放牛娃还是个四海为家,徒步随牛的浪荡子,受人欺凌,此间也是个三段修士,还弄起了花花草草来。
如若说楼三千是川秋雨的“再生父母”,那么川秋雨则是放牛娃的“伯乐”。
川秋雨每隔两日都会下青山去外门千茶的源朝酒家提上好几十大碗的“肥肠米线”,千茶也是客气,从不曾说钱财之事,全数给他赊在了青丑的账目上。
川秋雨这几番前去源朝酒家却是不曾见到北山救他的那位前辈,千茶道他惩治外门宵小去了,再问川秋雨可有事寻他?川秋雨摆手。
川秋雨不好玩,从不在青城门中闲逛。这日,回青山之时,途中遇见小玲,他二人已相识。
“川道友,你家青丑仙人临行前可是给了什么好灵宝唷。”小玲细细瞧了一番川秋雨。川秋雨不明何意,笑问:“何出此言?”
小玲“扑哧”一笑:“这才几日,瞧你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定是青丑仙人临行前给你二人留了不少好宝贝。”
打南边来了个女子,极妖艳,人还未至,其香先来,正是桃影奴。
“川公子...”他莲步轻移,口吐芬芳,媚眼如丝。
这般柔媚的呼他川秋雨的名字,川秋雨委实有些不大适应,身子一僵木讷在原地,小玲皱眉道:“她怎么来了,你认识她?”
川秋雨摇摇头,他与桃影奴实际应是三面之缘,其一药山上,其二药山客栈,其三是那日放牛娃瞧见她也在源朝酒家二层。仅有药山客栈一面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余下两次连桃影奴都不知晓。
“师姐。”小玲瞧她过来,轻唤了一声,但凭此音,也可听出小玲不太喜这位师姐。其实不光是小玲不喜这位师姐,青城门中许多修士都是不喜欢九月阁中的大女徒,各个谈其色变。
她对小玲这身称并不在意,而是直朝川秋雨而去,她气若游丝,黛眉微颦:“你既来了青城门,这都多少时日了,怎不来九月阁寻我唷。这叫人家可是想死了...”川秋雨听闻这话,心头一阵膈应,不知为何,男女之间轻俏话应是叫人“赏心悦目”,可川秋雨怎生也是悦不起来。他怕呐,这娘们可不是好人呐,杀人不眨眼哩。
“初来此地,不识路,不太熟络。”川秋雨干巴巴解释。桃影奴倒是笑指一旁小玲,道:“她是九月阁中人,你不知晓么。改天月上柳梢时,来九月阁寻我,挑个良辰吉时,你我把酒言欢,风花雪月,再云雨一番...”
川秋雨忙朝后退三步,不敢再瞧这女子。小玲面色铁青,并非是因为川秋雨,她权当川秋雨是个好友来的,她面色不喜是因自家的这位桃姐姐是在轻浮,将他九月阁的脸都给抹的干净了,小玲只觉脸上无关。
瞧见小玲这般神色,她轻蔑一笑:“回头姐姐多给你送些木瓜、冬瓜给你,好生补补。按理说,这个年纪也应不小呐...”
小玲面色羞红。
桃影奴朝前行了三步,直拉过川秋雨,瞧这一脸惊慌的川秋雨,她笑的更欢,遂凑上前去道:“与你说笑哩,姐姐这次来寻你是有事相告。”
川秋雨捧揖,桃影奴续道:“这几日就别下青山了,好生待在药阁之中,有人要害你。记住了喽,别到时再折了胳膊断了腿了,姐姐瞧着心疼唷。”
言罢,细腰圆胯的桃影奴缓步去了。
小林咬着嘴唇,气呼呼的朝桃影奴去的背影举起小拳头:“哼,你才小。”她是一时情急,忘了川秋雨还在一旁,瞧川秋雨云里雾里的神色,她粉面通红,掩面羞道:“别听她胡说,还是有一点的。”
“嗯?什么...有一点。”川秋雨侧头不解道,小玲“扑哧”一笑,还当川秋雨是个傻修士,对女子一概不知哩。
川秋雨这一手装傻充楞委实演的入木三分,镜海之中楼三千与含笑风捧腹大笑,直不起腰,楼三千笑骂:“小子,你这一手使的妙呐,看来是得了老夫的真传。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川秋雨闻言汗颜,抿嘴不搭理。
“她也是九月阁中人?”川秋雨其实心知肚明,他这般问不过是想多知晓一些情况。
“你不会真要去九月阁寻她吧...”川秋雨眉头一吊,忙摆手回绝。他 川秋雨再不济也不至于被这女子三言两语就给迷了心智,那岂不是与楼三千这市井仙没得两样了。
“奥,那就好。”小玲连连点头,后她又凑到川秋雨近前续道:“她可野着哩,可别被他那一脸胭脂俗粉给骗到了。栽在她手头的人可多了去了。”
一路聊去,川秋雨别了小玲。
川秋雨一路朝山行,却是琢磨着方才小玲朝他说道的事。桃影奴与沈寒烟同属九月阁,按道理来说,沈寒烟是在桃影奴之后拜入九月阁,她应当叫上桃影奴一句师姐。沈寒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