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秋雨不多话,心头已有数。
“不可,少侠,那伙劫匪就在前头。”放牛娃忙呼,他是一时情急忘了川秋雨的本事。
“甚少侠,直呼我名便可。”川秋雨将前头有劫匪这话直接给忽略了,倒是纠结其少些这称呼,他初见此人便是留下名号,有心一试瞧他可还记得。
放牛娃,才是想起川秋雨那日的本事,一步数十里,是个有本事的人,想来也是不怕这些拦路刁匪,才道:“川兄弟,还是小心些,那些劫匪杀人不眨眼,刀剑无眼,可别误伤了你。”
川秋雨闻言,仍是不将劫匪放在眼里,直言:“川兄弟,听着怪,就直呼名罢,就似我呼你放牛娃,多亲切。”川秋雨咧嘴一笑。
放牛娃瞧见川秋雨一笑,心底温暖,也是一笑,捧揖道:“川秋雨,多加小心,我与青牛走前头。另,多谢再次出手相救,我两袖清风也无钱财,这...”
“说甚?你我可是有缘人哩。”川秋雨一笑便是朝前去,他岂真让放牛娃走前头,回头道上一句:“快些。”
那青牛儿埋着头鼓弄着瘪嘴厚唇,哞叫几声,川秋雨才是想起,这青角牛儿也是有伤在身,这方是唤我给他医哩。
挥手打出一道阵法朝牛而去,不过一息,那牛儿兴高采烈,啃着草儿,蹦跶着蹄儿,于那水凼里留下好大一坨青草粑粑。
真不可不谓是一泻千里呐。
放牛娃、川秋雨二人再是绷不住,放声大笑。
一路行的还算欢愉,川秋雨与放牛娃相谈甚欢。后知后觉,放牛娃也是个苦命人,命运就是这般,恶人专有横财运,穷苦多是命多舛。
他打记事起就四海为家,无财无运,随这青牛儿跋山涉水,遇草则食,割草为生,袖里藏几个馕饼,就能挨过好一阵子,已是忘却来时路,不知家在何方。他说这些时面带笑意,丝毫瞧不出半分对命不甘,心途坦荡,倒有几分潇洒自由意味在其中。
“同是天涯沦落人。”
川秋雨自然不能将这死而后生荒唐事与他说,说了也是无用,再有几日就去青城门,倒不如带他一同,习修行,日后行深山恶水处也有个护身手段,不过
这般贸然开口委实唐突,得寻个契机。
两人一牛行的不快,说缓慢也不为过。
约莫一晌,放牛娃陡然止声,朝前努了努嘴,示意川秋雨。川秋雨张目瞧了去,破旧驿站里赫然坐着六位黑脸大汉,其中有一精瘦模样人,川秋雨印象是深刻的,川秋雨嗤笑一声,放牛娃不明何意。
川秋雨取出黄竹斗笠来,拉低笠檐,见不得脸,再是道:“无妨,旧相识了。”放牛娃不明何意。
青牛儿瞧见那几人脚力都是凶狠了些许,它比放牛娃知晓川秋雨的本事,肆无忌惮的哞了几嗓子,这是牛仗人势?
“呦,那青牛倒是个傻牛,还晓得走回头路,老表,起锅烧水,稍后牛肉汤伺候!”精瘦人叫嚣,手提大刀朝前来。
几人将二人一牛给围个水泄不通,烧锅的老表生好火后也是拎刀前来,却是笑不出声来:“他怎还没死?”放牛娃背后一刀就是他砍,他知晓轻重,本是必死无疑的人,此间怎还生龙活虎,胆敢走这回头路。
能称为老表的定是有些头脑的,忙的沉声道:“这小子,定是有所依仗。”
“怕他个甚,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快刀斩乱麻,一并给他斩了就是。”筋头巴脑的瘦子拎刀就是朝前劈来,瞧这模样是有几分架势,可在川秋雨眼中,漏洞百出,有如蝼蚁。
不待放牛娃开口,川秋雨抢道:“各路大爷,我等去先鸣集有要事在身,就将这牛儿孝敬几位大爷,放我二人一马可好?”模样唯唯诺诺,躬身捧揖。
那青牛刚是冒着青气,气势汹汹,闻言就是一愣,侧着头朝川秋雨望来,一脸茫然。
那人却是不肯,挥刀不停,道:“刀不见血,收不回呐。”
川秋雨笑,冷声道:“给你活路你不行,那就由不得你了。”
他不慌不忙,只随手一挥,隔空一打,劈来竖刀还不至身前就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其势仍不减,动用飞廉风刃之术,轻飘飘的挥去一丝风,眨眼间,那精瘦之人惨叫不绝,一条胳膊就是斩落,切口平整,许久都是不见血流。
川秋雨冷哼一声,才将黄竹斗笠给取下,道:“好久不见呐,还在这为非作歹,当真身死才可消恶?”
听川秋雨一字一句的说出这番话来,放牛娃恍然,定是这几恶人早先碰见了川秋雨,而川秋雨给几人留了后路。
几人瞧这面带冷笑样貌的十七八少年,陡然想起这路神仙爷是何人,均是膝下无力,扑腾跪下,口中求饶:“有眼不识谈山呐,该死,该死,惹了神仙爷的人。”那老表口中无牙,模样叫一个惨。
川秋雨再不信几人,也懒得啰嗦,直言:“聒噪。”再是五指齐出打出五道辉茫,眨眼间,秋风扫落叶,沉声道:“想来无手劫匪也兴不起风做不得浪。”
川秋雨已是走的老远,留下惨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