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笑道:“好了,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这妮子气性真大,一会儿温柔贤惠,一会儿愤恨幽怨,正应了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捉摸不透。 南风夹菜吃饭,白夜笑嘻嘻的给她夹了筷子菜,一副献媚模样,南风满脸傲娇,得意之色掩饰不住。 白夜没有揭穿她,忍着笑意埋头扒拉着饭,夹菜也是低着头,南风的表情太嘚瑟了,他怕忍不住失声大笑。 南风敲了敲桌子,白夜闻声抬头,只见她一脸幽怨,顿时心里一突,抿起嘴微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南风哼道:“吃饭!” 白夜苦笑道:“这不是在吃吗?” 女人脾气一上来,还真是变幻无常,白夜逆来顺受不敢招惹她,等吃完饭才赶忙逃开。 南风一个人眉眼弯如月,低声笑着,嘟囔道:“我有这么可怕么!哈哈哈……!” 南风掩着嘴压抑着笑声,生怕被白夜听见,或许是寂寞积压太久,与白夜打趣让她很放松。 吃完饭,南风收拾好碗筷,罩上罩上盖住剩菜,慢悠悠走进厨房,表示很开心。 想起田间那一幕,她心头砰砰直跳,骂了声‘呆子’,洗漱起碗筷来。 忽然,南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露出一抹坏笑,低头瞧了瞧,有些底气不足,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 沐浴,更衣。 南风换上一件她从未穿过的血红长裙,抹上胭脂水粉,妖艳又媚惑。 走到白夜门外练习了一下举止,然后才抬手敲门。 “门没栓,进来吧!” 南风推开门进屋,作起姿态,赤着洁白小脚走向白夜,摇曳生风。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此时的南风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子美艳、清冷。白夜吓的缩到墙角,说道:“你作什么妖,脸上抹得跟猴屁股似的!” 她盛大登场,惊鸿过隙,媚骨无尽,他打断了完美开场,悄然谢幕。 白夜一句话破了南风蕴酿久的气场,南风慌乱的擦了擦脸,冲白夜叫道:“怎么,我这打扮怎么样?你不是让我打扮打扮吗?” 白夜竖了个大拇指,由心赞叹:“咱们南风漂亮,上上之属!” 南风坐到床边,淡淡幽香沁人心脾,白夜无动于衷,一阵讪笑。 南风柔声细语,美目倩兮,聊了一阵就走了。 待她走后,白夜叹了口气,钻进被窝,两人的关系出现变化,白夜始终拿她当妹妹,而南风却有了变化。 这一夜,白夜失眠了。 罢了! 我亦且如常日醉,莫教弦管作离声。 第二天一大早他听到外面响起锅碗瓢盆的声音,翻身下床,南风已经在忙碌,他来到祠堂留下银环双头蛇,将祭灵一事拜托给不夜侯。 回到家里,南风坐在桌边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静静的等着他吃饭,见到白夜回来,南风立即起身,眼眶通红,像是哭了一夜。 白夜暗骂自己失了分寸,没有点破,笑脸相迎,说道:“南风啊,我今天就要去火凤山脉了,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白夜背坐着,倚靠着桌子,拿着个西红柿啃着,南风白了他一眼,柔声道:“安全回来,小心点,别逞强。” 白夜咬了口西红柿,酸甜可口,咧嘴笑道:“如果我回不来,你去找不夜侯,他会助你修行的。” 南风轻轻点头,没有说些诀别的话,她相信他一定能活着回来。 “米饼和水准备好了,这砍刀也带上吧!”南风拿出一个包裹和一柄半人高的宽背砍刀。 白夜伸手接过,将包裹放在一边,掂量着大砍刀,有五六斤重的样子,刀刃是新磨的,对半妖有着一定的破防之力。 “这刀是我爹年轻时候用的,你看看称不称手。”南风柔声细语,神色自若,眉目间有些担忧。 她爹年轻时候也是意气风发,恃才傲物,直到遇见她娘。 在没有考取功名之前,她爹放浪不羁经常去烟花之地,但是因为没有功名,也不是世家子弟,所以很多女子都不理他。 只有一名绰号叫‘清欢’的女子十分欣赏他,经常鼓励他,找他喝酒,而且在他困难的时候接济他。 应试的时候,还给他出钱准备行李衣物,并给他备齐了柴米油盐等,他非常感动许诺她:若有一天,我考取功名,必会娶你! 清欢却说:我是烟花女子,做不了贤妻良母若我嫁给你,哪天想出来玩了你肯定不愿意,又何必如此。 而且我在你这里,就像被禁闭在牢中一样,与其一开始恩爱,后来分离,还不如相忘于江湖。 后来书生考取了功名,多次找到这位青楼女子,而清欢始终不愿意接受,直到她容颜老去,门前车马渐少,恩客不再,也没有选择嫁给他。 书生立誓非清欢不娶,再后来两人也没有成亲,清欢跟着书生回到了双子村,生下了南风。 一人放弃了仕途,一人做起了贤妻良母。 心如止水,人淡如菊,虽无蝶来,清香依旧;身在红尘,洗尽铅华,回归自然,享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