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唇角,弯着眼睛看向宁绍,终是忍俊不禁。
宁绍见她今日不再避着自己,不止主动向他请安,就连看着他时,一双美目亦是笑意盈盈,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
佳人此举为何,再明显不过。
就连一旁的盛家父子见他眉飞色舞,满脸笑容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有奴仆进来禀报,说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梁公公来了。
众人闻言,面上均是一片愕然,盛家父子对视一眼,这才确定自己真没听错。
盛煊率先回过神,连忙让通报的小厮赶紧将梁公公给迎进来。
宁绍耳根还微微泛红着,却在听见梁公公这三个字时,立即就回过神来,再转眼,神色已无半分波澜。
盛欢退到兄长身旁,面色还算镇定,可细嫩如葱白的指尖,却慢慢攥紧衣摆,微微发白,心中隐隐不安。
凌容与双眸猩红,眼睛酸涩胀痛,一脸惨白,额头遍布冷汗,衣袖下的修长手指,微微收紧又放开,反复数次。
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剔骨挖心一般,剧烈地疼痛着,恨不得立马死去。
他不发一语,墨眸晦涩不明,痛苦全被他死死的掩在深处。
凌容与看着从盛煊身后探出头的少女几瞬,目光掠过一抹狠戾,从怀中掏出手绢。
“盛姑娘在大年三十已和孤表白定情,那晚你亲口说你心悦于孤,为何今日又说你心悦宁绍?这手绢是你亲手赠予孤,绣有你的闺名,你……”
想说的话太多,他没来得及一口气说完,又是一阵猛咳,口中鲜血不断溢出。
“什么?!”赵舒窈诧然不已,重重地倒抽一口气。
宁绍猛地回过头看向盛欢,黑眸里有着震惊与质疑。
他虽不愿相信太子的话,可太子手中有盛欢的手绢却是不假,即便太子再轻狂,也不可能拿一个假的手绢,硬说那是盛欢的。
赵舒窈杏眼圆睁,咬着嘴唇,怒不可遏的将盛欢从盛煊身后拽了出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赵舒窈怒极攻心,郁闷憋屈的说不出半句话,想也不想,抬手就要给盛欢一个耳光。
“窈儿,还不住手。”永安侯夫人眉头紧蹙,“皇城之中,不得放肆。”
赵舒窈身高与盛欢相去不远,正好将盛欢遮挡起来。
她早就气炸,此时已经听不下母亲的话,还是一掌狠狠甩了过去。
盛欢下意识抬手要挡。
盛煊从旁窜出,早一步挡在她面前,拽住赵舒窈手腕。
他闭了闭眼,再次感叹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赵舒窈狠狠地瞪了盛煊一眼,下巴微微高抬,倨傲冷漠,盛气凌人的睥睨着他,“盛侍读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松手,本小姐岂是尔等之辈可碰!”
周正此时才带着一群宫人,匆匆赶了过来,“殿下,祖宗,奴才求您了,求您了,您快服药吧。”
凌容与离开前将药打翻,周正再回头端一碗药回来,太子便失去踪影,找了许久才终于在宫门口找着了人。
转瞬间,一群宫人已上前将凌容与团团围住,又是撑伞遮风挡雪,又是递手炉,又是喂药。
周正见到太子吐了满地的血,霎时脸色一白,满头大汗,连忙拿出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拭嘴角鲜血。
在一片混乱场面中,唯有宁绍仍立于原地,风起衣荡,颀长清绝的身姿纹丝不动。
他垂首敛目,不知在想什么,向来温润的眸子有一瞬腾满阴沉,却又飞快地消散。
盛欢脑袋一片空白,心乱如麻,一张小脸皱成一团,毫无血色。
她到底两世年纪都不大,又被护得紧,本就心思单纯,根本没遇过这种情况,论心机谋算,论不要脸的程度,都远远不是凌容与的对手。
盛欢不敢相信凌容与居然真的不管不顾,拿出手绢,一口咬定两人已私定终身。
这下她该怎么办?
刚才宁绍看她的眼神阴沉又可怕,虽然只有短短一瞬,盛欢却瞧得一清二楚。
若是连宁绍也不要她,她就真的只能进东宫当侍妾了吗?
盛欢自然不会将凌容与那日的保证当真,她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小商女,就算凌容与再如何任性妄为,帝后也不可能点头同意,让她当太子妃。
她抬眼看了凌容与一眼,发现他的嘴唇就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