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险些见了红,孩子可能不保,太子妃方才听见之后才会情绪不稳。”
凌容与沉默半晌,道:“是儿臣孟浪了,如今得知太子妃有孕,儿臣必不然再做那等放浪形骸之举。”
“知道就好,”裴皇后揉了揉眉心,“方才何太医已开了方子,让人去熬安胎汤药,待会儿熬好,切记要让太子妃服下。”
“赵杰到底非妇科圣手,之后就由何太医与赵杰一块调理太子妃的身子,这件事本宫心意已决,太子莫再坚持。”
裴皇后见到隐在帐幔身后的两道身影,浓情密意的相拥在一块,也不再多说,无声的摇头一叹,便退出寝间,让他们小夫妻俩独处。
然而当寝殿内就剩他们二人之时,任凭凌容与如何低声柔哄,盛欢却依然对他不搭不理。
这样的情况,自从两人大婚过后就从来没有过,凌容与登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起昨夜自己抱着小娇儿在寝殿内来回走动,最后又让她趴在窗台旁,自后拥抱她。
她赏月,他赏美人。
想到昨晚那些放浪行径,凌容与登时懊悔起来。
太子殿下歉声连连,想方设法的道着歉,哄着人,可怀中佳人却理都不理。
最后还是凌容与已经冷得牙都不受控的打起颤,盛欢才终于打破沉默。
“殿下,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盛欢低声道。
细软的嗓音因为哭腔而带着令人心怜不已的娇弱,揪得凌容与心尖都发疼。
素来从容淡定的凌容与,早在她一直不搭理自己时,整颗心便似泡进数九寒天的冰冷湖水之中。
如今听见她终于开口,自然是连忙应好。
只是盛欢的反应很奇怪,这一世向来活得狂傲不羁的太子殿下,心头难得惶惶不安起来。
“殿下为何从来不告诉我,自己命不久矣之事?”
怀里的小娇儿终于肯抬头看他。
此时凌容与才透过薄弱的光亮,看清那双素来盈满甜美笑意的桃花眼眸里的情绪。
平时总是笑得如弯月般的双眸,此时已哭得半肿,眼中尽是浓稠到化不开的悲伤与愤怒。
“什么?”凌容与呼吸停窒一瞬,脑袋有剎那的空白,如何也没料想到盛欢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近日他的身子已渐好,就连赵杰都称赞连连,之前他也连哄带骗的将这个问题带过,如今她怎么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凌容与早就下过令,这东宫无论何处盛欢都可随意自由进出。
莫非盛欢是进了书房,无意中发现自己提早写下的那些书信?
凌容与本就浑身冰冷的身子,此时更似被.压.在冰山之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些书信他是收在暗柜里的,就连周正都不知道他摆放在哪个暗柜,暗柜极为隐秘,她不应该如此轻易就发现才对。
“孤……”
“殿下之前才答应过我,不会像永安侯那样骗我。”盛欢在他开口前冷声打断。
“殿下最好想清楚再开口。”
原本娇甜可人,总是在他怀中撒娇甜笑的小娇儿,如今虽然语气依旧不轻不重,可说的句个字却都不带一丝感情。
凌容与知道盛欢这是生气了。
他发现怀中的小娇儿又扭过头去,显露在微弱光亮下的侧脸微冷,不再理他。
凌容与艰涩的咽了口沫涶,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词,“之前众太医都说孤大限将至,孤只是过于担忧害怕,才会写下那些书信,孤的身子如今已渐好,又怎么会命不久矣?欢欢莫要担心。”
盛欢听他还是不肯说实话,甚至无缘无故提起了什么书信,原本就沉入谷底的心,再次开始无止尽的往下沉。
他果然还有事瞒着她,想自己安排好一切,自以为的觉得这样便是在对她好。
就连自己不久于世这么大的事,都能将她瞒得滴水不漏,甚至还想在自己死前,将她日后的夫君一并安排好。
如今她都有了身孕,他居然还是选择欺瞒。
盛欢心疼他做事从来不顾自己,却更气愤他到如今还不肯跟她坦诚以对。
她抬手摸上他的脸,而后滑落至他的脖颈,再是如今已经逐渐厚实的胸-膛。
“那殿下为何又开始惧寒?为何你的身子又冷冰得像个死人?”盛欢问。
凌容与登时哑然无语。
这件事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但极有可能是之前的回光返照已到尽头,接下来他就会和刚重生一样,并且再也不会转好。
盛欢见他沉默不语,心中忽然一阵疲累,可想起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仍是忍着怒意,继续问道:“那么殿下为何要替我物色京城的好儿郎,昨日还要我亲自挑选?”
“……”凌容与听到这,哪还有不明白,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又是被自己的好兄弟给卖了。
赵杰此人个性虽然严肃稳重,可行事却向来不按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