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安侯这样一脉单传的人,纯粹就是在悬崖边行走,皇帝巴不得什么时候就断了继承人,从此没了这爵。
所以,翼安侯会有所伪装不稀奇。
翼安侯游走在圈子边缘,又没有实权,众人就没怎么关注。
段钰远今天才注意到翼安侯的不同寻常。
所以说,皇帝有这种想法,丞相还想继续袭爵本身就显得很可笑,巴不得少一个爵好么?
沈卿晚本来想去洞房看一下易蓉蓉的,可惜她不是女方亲眷,就这么过去有点不好。
今天本来就新郎见血了,她还是不要再破坏规矩,想来易蓉蓉有翼安侯安慰才是最好的。
坐席的时候,沈卿晚很自然的坐到了段钰远旁边,然后看到了秦王左拥右抱,褚芝萍这王妃,还有徐侧妃,姚意欢没有来,否则有好戏看了。
沈易佳可怜兮兮的被挤到一边,没有挨到秦王坐,整个人散发着怨气。
她一个庶女是无法单独来赴宴的,因为有沈卿晚才能来。
沈卿晚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理她,一到相府就跟段钰远走了,她一个人被招待还有些尴尬。
幸好后来秦王出现,沈易佳正惊喜的靠过去,才发现根本没她的位置。
原本沈易佳还想解释一下那天的事情,让秦王怜惜她一分,可根本没机会开口。
而秦王对那天的事情有心结,暂时看沈易佳还不顺眼,自然也没怎么理她。
“女人多,果然是非多。”沈卿晚感慨,现在想来,前世真不知道是如何争了一辈子的。
段钰远抬头看了看秦王,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都这样了还吃着碗里想到别人碗里,果然该给个回礼才是。
沈卿晚无趣的扭头一看,发现锦熙王正看着她,见她瞧过去还虚弱的一笑,像是在打招呼。
沈卿晚只感觉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可是一条毒蛇啊,感觉他是发现了什么?
沈卿晚垂睑,对十四锦熙王始终放不下戒心,虽然段钰远说过这位兄弟一些事情,可那是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才能和平共处。
或许锦熙王真的相信段钰远没有当皇帝的心思,可不代表不利用。
如果可以利用自己来打击秦王这个对手,锦熙王应该不会放过。
看前世秦王夺位成功,锦熙王突然发难,不惜将终于平静的京城再次拉入战火就知道,他绝对不会甘心失败的。
“深秋了,记得多穿点衣服,不要受冻。”段钰远低头对沈卿晚说着,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锦熙王。
锦熙王咳嗽了数声,身体越发的虚弱起来,心下一凛。
段钰远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他的要求其实也很低,只要不碰触他的底线,随便锦熙王怎么折腾,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锦熙王要过界,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尤其是沈卿晚提到过锦熙王的身体,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弱,段钰远不可能没有警惕。
七皇子景王还是那么沉稳,表现得有哥哥风范,或者不如说他享受这种哥哥的待遇。
八皇子瑞王依旧憨头憨脑,装得特别像,但这次去地方上巡察也做了不少手脚,皇帝依旧没发现,可见能力也不弱。
十五皇子靖渊王是唯一缺席的,似乎是从地方上回来,就又消失了,存在感依旧那么弱。
沈卿晚记忆中,对这个靖渊王也不了解,前世不管京城乱成什么样子,他依旧稳坐钓鱼台,似乎真的不在乎皇位,只管过自己舒心的日子。
可皇家真的有淡泊至此的人?沈卿晚很是怀疑,因为靖渊王就差直接放弃王爷身份了,秦王登基甚至直接消失。
这顿饭的气氛吃得有些怪异,翼安侯并没有好好的敬酒,只是全场一起敬了三杯就让大家随意,自个儿匆匆离去了。
看样子是担心新娘子在后面,所以顾不上招呼客人。
这个时候,家里没有长辈的坏处就出来了,而且没有什么亲戚帮衬,只能管家出来撑场子。
为此,很多人觉得不舒服,也没心多祝贺,草草的吃了一些就告辞离开了。
虽然情有可原,可大家玩得不高兴也不愿意多呆。
所以,晌午并没有结束,相府就安静下来了。
沈卿晚和沈易佳一起出来的,可没打算一起回去。
沈卿晚离开的时候跟段钰远一起走,沈易佳也跟上了秦王,那边刚好凑成了三个女人一台戏。
沈卿晚和段钰远也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进了一家茶楼坐了一下午,行踪并没有遮遮掩掩,落落大方的任由别人窥视。
刚落座,沈卿晚点了一杯花茶,看了看包厢内的摆设:“这家茶楼是你的?”
“母妃的!”段钰远从袖口掏出一个精美的首饰盒子,放到沈卿晚面前,眼神落到她的发髻上,看到了那枚银光闪耀的星辰步摇。
嘴角一勾,段钰远眸光一落,还看到了沈卿晚手上的那对碧玉镯子,心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