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子若是想找事情做,我这里也有活儿,另外,银子借你,等你有了,记得还我就是。”沈卿晚这话,已经最大程度的全了蔡晓风自尊,让人倍感熨帖。
蔡晓风低头一看,笑容多了一分舒心:“两百两,蔡某就算考上了,那得多久才能还上?”
沈卿晚轻笑:“那可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了,但问蔡公子,一个清官,治下百姓却过得极为清苦,吃了上顿没下顿,而一个贪官,虽然捞足了好处,可治下百姓皆富足,吃饱穿暖,年年有余,你觉得,做官哪种好?”
蔡晓风一呆,真的被问到了,这跟他一直以来的思想完全不符。
沈卿晚也不是要答案,笑了一声转身离开,现在的蔡晓风还耿直得可以,真是有意思。
难怪后来会官拜京兆尹,跟好友柳青山这刑部尚书强强联合,在刑事上执法严明,让京城安静了好一阵,连带整个大泽皇朝都慢慢安分了下来。
蔡晓风看着沈卿晚离开的简约背影,仿佛带走了满园的香气。
因为心里有了计较,蔡晓风显得无比轻松,原本的烦闷也消散不见,连带回房的步伐都带着轻快。
这人一旦有了目标,精神面貌就是不同的。
连带蔡晓风回房后听到那耳红面赤的声音都完全无视,心静无波。
沈卿晚其实是碰巧了,沈城从外面回来,终于想起要见她这个女儿,就让她过去问了问话。
回来的时候看见沈易佳行动有些躲闪,说是散步,可老是往后看,还左右观察,要让人说她没问题都难以置信。
所以,沈卿晚就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发现沈易佳示好蔡晓风不成,沈卿晚临时起意,说服了蔡晓风搬出去,并且提供了后盾。
沈卿晚也算交好未来的京兆尹了,不过她也没太大的想法,只是不想相府占了便宜而已。
总之,沈易佳想得到的,她就想破坏,她们在前世就已经水火不容,别说这一世很多事情没有发生就可以当不存在。
当沈易佳不顾一切往上爬,连她死去的母亲都想着利用时,沈卿晚就不认为可以善了。
沈卿晚从来不是个事到临头才想办法解决的人,除非实在没办法了。
如果可以,沈卿晚很愿意将事情扼杀在萌芽状态。
甚至为此不惜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只要别人真犯到她头上,绝对不会手软。
说她狠毒也好,心黑也罢,沈卿晚上辈子是受够了不能自己做主的苦,在有限的范围内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不过是一种无奈。
第二日,蔡晓风将卷子做了让丫鬟给二姑娘送去,果然得了一百两的赏,正好就是昨晚上沈易佳给出来的那笔。
蔡晓风看到那十锭银子,轻笑了一声,六小姐说的没错,最初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而已。
现在看到银子,蔡晓风心境十分平静,哪怕那丫鬟说是二姑娘“赏”的,都没有任何憋屈。
“那卷子出得还不错,就当是猜题赚钱了,别人都能做,我怎么就不能做?”蔡晓风最开始觉得侮辱,跟沈易佳的态度也有关系,被沈卿晚一开解,真是没什么想不开的。
收好银子,蔡晓风决定找人捎二十两回去,这个冬天,这个年,父母兄弟姐妹的日子就好过了,还有父亲的腿,也能抓几幅好药了。
蔡晓风越想越觉得沈卿晚说得很在理,只要供他读书的家人过得好,那什么自尊都是浮云,这又不是作J犯科得来的。
不是他不想多捎一点回去,而是在他那地方,钱财突然太多反而不妥,何况在京城还有半年,他都不知道外面的物价租房都怎样的,这一出去没有收入,还得紧着点用。
别的不说,天下第一书院的消费就不低,京城肯定更甚。
蔡晓风写了一封信,稍微解释了一些原委,免得家人为他还有银子捎回去而忧心。
蔡晓风揣着银子和信就出门了,那丫鬟立刻去报给了沈易佳知道。
“你是说,蔡公子不仅没有犹豫的接了银子,还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沈易佳有些意外,她已经做好再次被退回来的准备。
那丫鬟点了点头:“是的,出门的时候看起来还很高兴。”
沈易佳眼带鄙视,嗤笑了一声:“原来如此,什么文人傲骨,书生气质,呵呵……”不过是没有名义收而已,为她做了一张卷子,一百两倒是收得心安理得了。
不过是乡试的题目,猜题也不值一百两。
要知道,考试一共九天,可不只一科。
沈易佳让蔡晓风所做的,不过是策论。
蔡晓风此举,浇灭了沈易佳对他的一些热情,顿时就觉得蔡晓风前世私下肯定一样不堪,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高风亮节。
既然能用银子解决,那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殊不知,现在蔡晓风无论收多少银子,那都是“赏”的,当官之后哪怕是一两也是贿赂。
蔡晓风虽然被沈卿晚的话给提醒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