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晚原本是想去花姨娘的院子看看情况的,没想到就碰见了陈老二这一出,那不去也知道了。
想了想,沈卿晚转身准备回院子,却看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惊了一下才吐出一口浊气:“楚王大白天的玩捉鬼游戏吗?”
楚王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会吓到你,我找你说事儿。”
沈卿晚虽然有些惊吓生气,可也拧得清,见楚王的样子就知道有重要的事情,便不再闹:“很急吗?”
“还好,这会儿天还没黑,有时间慢慢说。”楚王抬头看了看天色,拉起沈卿晚的手:“去你的房里。”
沈卿晚点头,快速的回了院子,进屋关门,发现楚王比她还先到。
沈卿晚亲手拿了龙绍雪井出来,准备给楚王泡一壶好茶。
当然,她这个龙绍雪井就比不上当初姚意欢进献给太后的那种极品,不过也算上等,寻常也很难喝到的。
楚王不打扰,慵慵懒懒的半躺在榻上,看着沈卿晚忙活,心口很暖。
沈卿晚准备好炉子和水,坐到了楚王对面等水开,将要泡的茶倒出来,开始挑捻。
很显然,沈卿晚这次泡茶不是那种用水一冲就可以喝的,还准备了工具,准备玩一玩茶道。
“阿远有什么事?”沈卿晚边做边说,手法明显很娴熟。
楚王觉得稀奇,坐到了案几旁,用手撑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卿晚动作:“你猜猜看?”
沈卿晚黑线,楚王的恶趣味又出来了,平白无故让她猜什么猜?当她是神探啊!
沈卿晚抬头看了看楚王,轻笑一声:“莫不是阿远要提前去南方了?”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刚才还在考虑将陈家捞走的东西悄悄拿回来换成银子准备救济灾民呢!
楚王眨了眨眼,顿时有些无趣:“这也能猜得到,大理寺卿的位置应该让你去做,也不至于总有那么多悬案堆积了。”
沈卿晚被逗笑了:“王爷真是抬举妾身了,大理寺卿的案子很多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查,只能悬在那里啊!”
楚王挑了挑眉,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楚王较有兴趣的看着沈卿晚,突然觉得她的称呼总是那么有意思,一天都有好几变的。
生气了直接就是楚王,高兴了会叫王爷,自称妾身说着玩,平日里才是很正常的阿远,女人善变的说法,在沈卿晚这称呼里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说实话,沈卿晚对她自己的情绪掌控得很好,可楚王能够从她的称呼窥得一丝端倪,也算是一种真实吧!
“所以说,坐在那个位置多糟心?查个案子还得顾虑着要不要查下去,为君者也不能随心所欲。”楚王嗤笑了一声,却还是那么多人愿意去争,自己给自己套上那层枷锁。
“阿远这是喜欢自由多过权势,不是每个人都拒绝得了那种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感觉。”沈卿晚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如果没有权势,阿远想要自由也不可能吧!”
前世的楚王,若非让秦王不敢下手,又岂能那么逍遥自在?
所以说,无论处在什么位置,都有自己的烦恼和不得已,非得要处理妥当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楚王眼神掠过沈卿晚嘴角的讽笑,淡淡的说道:“所以,只要成为当权者不可撼动的存在,就可以了。”
沈卿晚哑然,随即笑开了,楚王果然不是无的放矢的,他既然敢这么想,那就计划好了要怎么做,并非纯粹干嚎着只会怨天地不公。
前世可不就是,秦王当了皇帝,心口始终哽着一根刺。
这一世,沈卿晚很希望楚王能更彻底一点,能给秦王多多添堵,她高兴。
正想着,旁边炉子上的水滚开了,沈卿晚拿起工具就开始泡茶。
那行云流水的优雅动作,有条不絮的步骤,无论是多么挑剔的人在此也说不出不好来。
楚王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卿晚的唯美恬静,一举一动仿佛谱出了一曲蝶恋花的臊动,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虽然只是简单的茶艺,却看出了沈卿晚深厚的功底,让楚王眼睛特别亮,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将茶艺练成这样的,看过一次,心里就仿佛烙印了一样,再也瞧不见其他。
下次若是看到别人做,只会不期然的冒出眼前这一幕,让人在无形中有了比较。
沈卿晚嘴角一直噙着一抹微笑,在泡茶的过程中,心境越发变得宁静祥和。
她能有这等茶艺,还得感谢前世的德妃。
若非她暗中极为喜欢茶道,又特别的挑刺儿,她也不一定练得出来。
前世刚进宫那会儿,她的茶艺只能说还可以入口,落在行家又特别挑剔的德妃眼里,简直无一是处。
因为在德妃手下讨生活,为了让她满意,沈卿晚也只能下狠了心苦练,当年也是经历过看见茶就想吐的日子。
最后入了宫,倒是成了消遣,没事儿就来上那么两回,才真正体会到那种意境,让技艺飞涨到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