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晚表情很淡:“那水有两次差点淋在我身上,有机会我像是会放过的人吗?”
段钰远一噎,这是个正理:“易蓉蓉没现?你怎么做到的?”
沈卿晚忍不住笑:“没那么复杂,一个人行走的时候,打哪儿容易跌倒?更何况在下台阶?”
段钰远怔了一下,才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沈卿晚是有武功的,不管厉害不厉害,暗算个把人还不简单?
“好,顾夫人的事情牵扯有点广,需要时间。”段钰远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了。
沈卿晚提起桌上的茶壶,那轻飘飘的手感让她额头滴下一滴冷汗,眼神怪异的看着段钰远。
段钰远瞄她一眼:“想说什么?”
沈卿晚放下茶壶,一只手撑着下颌,仿佛在研究这位楚王:“都说你患有厌食症?这是真的吗?”
白开水都能灌下去大半壶,这厌食症在哪儿呢?段钰远眉角一抽:“这种事情瞒不住的,太医会诊,又想了很多办法,不少人都知道了。沈卿晚眨了眨眼,这么说是真的了?
抬手扶额,沈卿晚美眸流转:“那现在好了吗?”
段钰远垂眸看她望着的小脸,在星光下有种熠熠生辉的感觉:“没有。”
沈卿晚明亮的眸子瞬间染上了疑惑:“我怎么觉得你胃口挺好的?昨天的宴席你也吃得不少啊,白开水都能喝下去一壶,哪里厌食了?”
“……”段钰远突然没法解释,他一整天没吃进什么东西了好么?喝点白开水跟他急什么眼?
闻言,站在窗外的阿金也心塞不已,他家主子又喝一肚子白开水?有那么好喝吗?
“哐当!”
段钰远一瞬间不见,窗户却被窗扇打得好一声响,吓了没准备的沈卿晚一大跳。
“……”沈卿晚看着咯吱的窗户无语,楚王这是生气了吗?哪里戳到傲娇点了?
“叩叩!”
正当沈卿晚若有所思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只听见宜春的声音:“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沈卿晚抖了抖裙子,站了起来开门,手里还拿着那空空如也的水壶:“没事儿,不小心踢到凳子了,宜春,重新去给我打一壶开水吧!”
“哦,是!”宜春接过水壶有些诧异,难不成一整壶都喝完了?有这么口渴?
不过,这些事情都很正常,宜春也没放在心上,拿着水壶走了。
沈卿晚看宜春走远,这才关上门深深叹了一声,皇宫里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原本还以为段钰远算熟悉了,这一转眼又觉得莫名其妙起来,果然还是那个她知道的反复无常的楚王。
“主子,这……”阿金看段钰远站在屋顶上,衣衫霍霍作响,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禁不住开口询问,这不需要离开吗?
段钰远看着远处的宫灯,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越渐幽远起来。
而这个时候,在惜花宫,同样有个人做着跟楚王差不多的事情,果然是有血脉关系的兄弟。
“秦王殿下?”沈易佳看清楚了突然出现的人,有些惊喜。
段宇焱脸色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你倒是个胆儿大的,换成别人怕是早尖叫了。”
若是沈卿晚在这里一定会感叹的,兄弟就是兄弟,再怎么相残也改变不了血浓于水的事实,瞧这话说得多么的类似?
沈易佳礼仪完美,笑得温婉:“秦王殿下说笑了,这天底下还有比皇宫守卫更强的地方吗?”
她是在说皇宫安全吗?段宇焱忍不住好笑,真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啊。
“你那张方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段宇焱不想多说,直奔主题。
“偶然得到的,是不是特别适合太后的病情?”沈易佳就差眉开眼笑了,太后好转的消息全宫上下都知道,她知道自己这步棋有点险,但是走对了。
沈易佳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吸引段宇焱的注意,太后病得倒是及时。
“是挺适合的,算你立了一功。”段宇焱本来想要说出真相,好好质问一番沈易佳的用意,可话到嘴边他改主意了。
而且,看沈易佳这表现,她的确是不知道内情的。
也是他运气不好,怎么段家就刚好有那么个得用的方子呢?一对比起来显得他更加无能。
对于沈易佳,段宇焱打算再观察观察,青霜花的事情连御医都不知道,沈易佳不可能是故意的,而且,那方子的确得到了御医的肯定。
“多谢秦王殿下,这可是秦王殿下的功劳。”沈易佳倒是聪明,含糊的要将功劳推给段宇焱,就没再多说此事。
幸亏如此,否则背了黑锅的段宇焱难保不会气得直接戳出真相。
“这次你做的很好,下次若是有事,你可以让惜花宫的管事嬷嬷通知本殿。”段宇焱倒是想要看看,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想到沈易佳竟然凭着德妃最爱的“勿忘我”这花进了甘泉宫霜华殿,从而见到他之后奉上了这个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