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我要告他
夜色很深,夜晚的重量,压得大地喘不过气来。
会场的花园里,林栩正在抽烟,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于他而言仅仅称得上是眼熟的女人。
“这个宴会,你并不想来吧?”她开口。
声音并不让人反感,烟雾从他口中吐出,散到眼前,林栩莫名烦躁,他扯掉眼镜,放在冰冷的石桌上。
“准确来说,是来了之后后悔了。你发现,安家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大,安沥不值得你花时间。”女人说。
“你想说什么?”林栩问。
“我想说,二十二岁,是很美好的年纪。”女人说,语气里不无羡慕。
林栩扯了扯嘴角,“美好……”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花园小路的拐角处,闪过一个巨大的黑影,在黑影掠过他眼前的那一下,林栩不由地顿了顿。
他闻到一抹熟悉的味道。
“与我何干?”
话落,他起身,举步,不紧不慢地跟在黑影后面。
慕莘再次醒来,是在禹后的车上。
从热闹喧哗的舞厅到安静得落针可闻的车厢,慕莘感觉自己跟瞬间转移了一样。
禹后正开窗抽烟,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那个人说的“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究竟有没有什么弦外之音,是否要他一个字都不说呢?但他的脸上明显挂了彩。
禹后轻轻啧了一声,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商人这样见义勇为乐于助人。
“安沁的生日会结束了吗?”
“对,”禹后捻灭烟蒂,转头看向她,眼里有几分不明的意味,“安沥给你的东西都敢喝,你怎么这么愚蠢?”
愚蠢?
慕莘皱眉,想起了自己晕倒前的一幕,眼前仿佛有安沥那一抹得意非常的笑意,她一个激灵,双手倏地捂住肩膀。
禹后见了她这迟到了两个小时的警惕模样,莫名好笑。
“放心吧,你没事。”
“安沥这个混蛋,我要告他!”
禹后挑眉,低声问:“证据?”
慕莘提高了音量:“我就是证人,可以从我体内检测出咖啡里的成分。”
“分明是那个煮咖啡的下的药。”禹后淡淡说。
“你!”慕莘坐直了身子,惊愕的望向他,“你怎么救的我?”
禹后沉默几秒,把刚想好的一套说辞搬出来:“宴会厅找不到你,去花园里找了找,你趴在石桌上睡觉。”
“你没有见到安沥?”
禹后说:“没有,你现在没有目击者,只有一面之词,还告吗?”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见到安沥,他一直都在应酬,是一名适应生将他领去花园里,然后,那个男人将怀里睡得极香极甜的女人抱给他。
慕莘气得咬牙切齿,“这种人难道不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禹后唇角勾了勾,法律?
两人都不再说话,慕莘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感慨,禹后权当她睡了一觉,对事情经过毫无察觉,所以除了对安沥痛恨以外,没有过多情绪。
车子开到海滩。
“禹后,你刚刚为什么拒绝安沁的邀请,她可是今你的未婚妻啊,你这样她会伤心的,虽然她看
起来内心挺强大的。”慕莘跟在脱了鞋子拿在手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在柔软的细沙上,异常舒服。
“你在责怪我?”他问,轻轻带上了车门。
“哪敢啊,只是问一下。”她皮笑肉不笑。
“不是你说的,我是你的男伴?”他语气轻轻,似没有任何情绪。
我只考虑过和一个人跳舞。
这句话他没勇气说出来,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说。
禹后清楚地感知到微妙的情绪已经开始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就算无法遏制其发展,也不应该助长它的气焰。
“也不见得你邀请我跳舞。”慕莘低头叹口气,小声嘟囔。这沙滩上没有其他人,她干脆把高跟鞋往一边扔掉。
“华尔兹,你会吗?”禹后用一种嘲讽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反问。
慕莘老脸一红,“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以你得寸进尺的皮厚程度,如果你会跳华尔兹,又怎么会安安分分在沙发上坐一个小时?”
简直一针见血!
慕莘干笑两声,又顾自在沙上跳跃。
“会跳什么舞?”突然,禹后问她。
“萨尔萨。”
“手机里有音乐吗?”他问。
萨尔萨?她的品味倒是与众不同,虽说萨尔萨是舞界排名前十,但对于中国人来说,还是长期住在乡下的人,学这个的人应该是少之甚少。
“好像有两首,不过很久没跳了。”
“调出来,我们试试。”
“啊?”慕莘错愕,“大哥你是神吗?你也会萨尔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