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就把我当成小孩子没关系。”他乖巧的说,“和以前一样就好。”
“怎么可能呢。”她叹息着。
如果要比喻,以前是软萌可爱的幼犬,现在,怎么也是长大,已经初具模样的小狼犬了。
“和以前比,有什么区别?”宛如不服气一般,少年语气还带着几分倔强,“我们还是在一起,我没变,鸢鸢也没变。”
他们终究会在一起。
他只要她一个人,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双手奉上,这样……会还不够么?
不过,就算不够,他也一定会把她留在他身边。
到底还是岁数不大,虞鸢从小宠他,可以无限纵容他的孩子气,甚至由此心生怜爱。
当下也就不再非要和他辩驳下去。
“我就先走啦。”她说。
谢星朝,“我送你。”
“不用,就五分钟的路。”虞鸢说,“你忙自己的事情吧,多看看书也好,你们课程难,大一绩点一定要跟上,不然,对之后走哪条路的影响都很大。”
她一贯温和,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也并不会一昧让步纵容。
谢星朝没有违拗她的习惯,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温顺听话的,终于还是点点头。
女孩的背影逐渐消失。
他回到了客厅,阳光似乎暗了下去,风停了,窗纱不再翻卷,客厅依旧那么安静,恢复了此前的寂寥空旷,树影间透进来的光晕,里面静静悬浮的灰尘几近可见。
客厅里的座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响了起来,响个不停。
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他懒得拔掉电话线,在电话第三次响起时,不带情绪的接起了电话。
“喂,阿朝?”那边响起男人的声音,试探性的问了句。
谢星朝没出声。
谢岗显然是听到了,极为欣喜,“你在家?”
谢星朝手机号把他拉黑了,怎么也打不通,谢岗没办法,只能尝试着拨这个号码,这处房产严格意义上是谢老爷子给考上大学后的孙子置办的,直接把他越了过去。
谢老爷子的原话是说,孩子也大了,再和他们一起,止不准被那阴毒下作的女人怎么欺负,得有个自己的去处。
所以谢岗也并没有这房子的钥匙,只是因为这理由到底不光彩,所以谢家人也没对公布,都只道是谢岗父慈子孝,奖励儿子的房产。
欣喜之余,谢岗想说什么,那边声音已经断了。
谢星朝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
那边许遇冬愣愣的,还站在卧室门口,一手扶着门框,适才知道虞鸢走了,他终于出来了,不料刚出来,又看到这一幕,他舔了舔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阿朝,你爸电话?”
谢星朝没作声。
许遇冬家庭幸福,显然不能理解父子之间为什么可以有这种天大的隔阂。
谢星朝初高中混的那几年,说实话,惹出过不少事情,在外头名噪一时,里外几条道上混的,都知道陵中初中部的谢星朝,他那时身形还尚未完全长开,漂亮如人偶的一张脸,行事时还带着几分孩子天真般的残忍,让许遇冬印象尤其深刻。
简直就是个披着天使皮的小恶魔。
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谢星朝背后深不可测的家庭背景,似乎折腾出了什么事情,都可以给他摆平。
更让许遇冬羡慕的是,他在外头惹了事,回去屁股得被老爹打烂。
谢星朝惹了事,完全没有人管他,连责备都无人责备。
他没妈,爸似乎也不知所踪,问他,他说都死了。
许遇冬羡慕得要命,偷偷摸摸在自己日记本上写日记,说像阿朝那样父母双亡真的太爽了,结果当天晚上遭遇男女混合双打,打得他差点原地螺旋升天。
后来许遇冬知道他爸没死,知道他是谢家的孩子,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
他当然不敢和谢星朝谈论这件事情。
眼见他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许遇冬咽了咽口水,脚底抹油,很快离开了,不打算再继续留下挑战他的容忍极限。
谢岗没有离开京州,谈完工作后,祝希禾找自己小姐妹在京州逛街血拼去了,谢岗想去京大找谢星朝再谈一次。
这一次,索性怎么也联系不上了。
他没办法,换了个手机号,给谢星朝发短信,“阿朝,你再不联系我,我只能去找虞家问问情况了。”
半夜,他手机号被从黑名单拉出。
谢岗和儿子见面,是在他投宿的酒店,少年穿着一件薄薄的卫衣,长高了很多,身形修长笔挺,上次见得匆忙,谢岗几乎没时间细看。
“有什么事?”少年漂亮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不耐。
谢岗的秘书守在门外,他强行摁捺住性子,尽量温和的对谢星朝说,“阿朝,你现在念这个专业,地球物理吧,之后是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他显然连敷衍都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