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乌黑的眼眸森森的盯住了宋简道:“比起杀了你,让你只能呆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每天都活的好好的,才更让你痛苦。”
“所以你放心,”南宫淳眯起了眼睛道:“我不会杀了你。”
事实上,他也一直没有想好,要拿宋简怎么办。
他原以为他一找到她,必然会毫不留情的将她狠狠折磨一番,用以惩罚她当年的背叛,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然而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又失而复得之后,南宫淳望着宋简,却忽然发现,她就这样靠在床上也很好。
他甚至可以原谅她曾做过的一切,只是这样能被他看见,就莫名的很好。
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就像是珍贵的藏品,只要能够重新回到自己手上,便可以不计较其他任何事情。
但这样的想法——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因而有时候,南宫淳看着宋简那冷淡的模样,几乎恨得咬牙切齿:
他都不计较她曾经的背叛了,她却根本不知道他做出了多大的让步!
从未有哪个女人在他心中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记。
若说一开始是陷于美色,后来便是刻骨的仇恨,但月儿出生后,他们之间关系最为和缓温馨的那段时光,却又时不时的闪现在心头,慢慢融解那被背叛和辜负的痛恨,渗入丝丝缕缕的追忆与怀念——最终在再次相见时,酿成了满腔的执念。
他说着狠话,仿佛要将宋简囚禁在身边一辈子,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成功隐藏住了自己的真正想法,南宫淳却依然并不觉得满意。
因为宋简淡淡的看着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她都曾经差点捅死过他一次,也就没有必要再伪装什么,对他小意讨好了。
而且,宋简也的确没有理由再对他温柔了——哪怕是假装温柔的理由都没有。
可是,哪怕知道是伪装,许多次,南宫淳都曾经梦见过她温柔的笑脸;她送给他自己绣的手帕;还有在温存之后,披散着长发,送他出门。
他总是记得那时她手足无措的站在他的面前,一副不知从何下手的为难模样,十分可爱。
最后,她吻了吻他的下颌,对他轻声浅笑道:“路上小心。”
如此甜美。
想到这里,南宫淳自行推动轮椅,来到了床边。
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甚至可以看见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写满了冷漠。
南宫淳不想再看见宋简这样神色冷淡的表情了。
哪怕是愤怒也好,仇恨也好,痛苦也好,也要比她如今这副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要好!
他一把捏住了宋简的下巴,恶狠狠道:“你这些年,都是被闻人璞的弟子所收留的是么?真希望你瞧见他们在你面前被千刀万剐的时候,也能是这么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这丝毫不让人意外的威胁,令宋简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从没有后悔过,是吗?”
“呵。”南宫淳冷笑了一声,作为回答。他厉声道:“夜!”
夜一如曾经,带着面具,低垂着头,跪下等候他的命令。
“明天太阳落山之前,我要看到闻人洛、南宫靖、东方隐和云渚的人头!”
闻言,宋简也看向了夜。
夜平静道:“是。”
……
“夫人,您还不睡吗?”
既是监视,又是伺候,飞鸟在宋简的床边扑上了一张席子,夜晚便准备睡在上面。
但见宋简站在窗边,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她停下了铺床的动作,轻声道:“您还在想中午家主发脾气的事情吗?”
宋简这才回过头来,看向了她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没多久呢。主人家都没来多久,咱们这些人能来多久呀?”飞鸟抱着枕头,带着一派天真神色回答道:“咱们这些下人,都是主人不久前才从牙行买来的。”
“签了卖身契的那种吗?”
“是的呀。”飞鸟皱了皱鼻子道:“我卖的可便宜了呢。”
见状,宋简不由得笑了笑。
她摇了摇头道:“你先睡吧。”
“您在等什么吗?”
这话问的有些唐突,宋简当然不会承认什么,她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大概是今天睡到中午才起,所以现在有些睡不着了。”
飞鸟想了想道:“那,夫人,要不要把竹帘放下来?”
她麻利的站了起来,走到了宋简身边,故意微微放大了些许声音道:“家主有很多暗卫,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看着您呢。您长得这么漂亮,可不能被那些家伙随便看了去。”
说着,她就伸手将系在窗户上方的竹帘放了下来。
就在飞鸟托着竹帘,靠近宋简耳边时,她忽然道:“夫人,你想不想逃走?”
闻言,宋简猛地一愣,她扭头看向她,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哪个自己认识的熟人,但不管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