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话呀,听起来怪吓人的——当然看得见啊!宋姑娘那么大一个活人,我又不是瞎子。”
“宋姑娘??”
“嗯,她是闻人大夫的亲戚,现在在闻人大夫身边帮忙。叫宋简,小名好像是叫一一吧?闻人大夫总是叫她‘一一’。但闻人大夫的师弟却一直叫她‘夫人’呢。我担心你的伤情,都一直没来得及去问,这个夫人到底是他师兄的夫人,还是他自己的夫人哟?”
“闻人大夫的师弟——”青凤只觉得自己激动的几乎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叫什么?”
“是靖大夫吧?也是个大夫。似乎是个孤儿,跟着闻人神医后,就也姓了闻人——是叫闻人靖?对,闻人靖!”端王太妃叹了口气道:“倒也是个清秀的孩子,心地也善良,旁人不愿去的地方,他倒是一视同仁,不问出身的给人治病。”
青凤却已经掀开了被子,就要下床冲出去,端王太妃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了他,惊得声音都尖利了起来:“阿雁!!你在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啊!!”
或许是因为听见了她惊慌的呼唤,那白衣少女又匆匆提着裙摆跨过门槛,赶了过来,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见青凤执意要下床,她似乎也很惊讶,连忙跑了过来,帮忙将他按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语气不由得带上了一丝恼怒,青凤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他死死地盯着那挡住了她面容的帷幕,只能在她动作时,透过晃动的帷幕间隙,偶尔瞥见白皙细腻的下巴弧线,微微抿起的嘴唇,以及红润的脸颊。
——他会认错人吗?
在逃离魔教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总是在各个地方,都觉得自己瞥见了夫人的身影。
他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也许她没有死,也许她也逃了出来,然后,有一天,他们终会再次重逢。
但是,他发现过无数和夫人某个地方有些许相似的女子,但每次不自觉的跟上去,最终也只有一次次的失望。
他认命了——
夫人不可能活下来。
那么高,那么深的悬崖,便是他们这种从小习武,轻功卓绝的人,也绝难生还,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夫人?”
可是,青凤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再一次生出了些许期盼。
闻言,白衣少女轻轻撩开了面前的帷幕,露出了一张熟悉的、他几乎常常在梦中相见、因而忽然在现实中出现在面前,反而觉得陌生到无法辨认的美丽面容。
……
在闻人洛说,病人需要休息,只留下大夫看护就够了之后,端王太妃便带着她的侍女们离开了。
没有了外人,宋简取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头长发——因为被斗笠压得有些凌乱,她拆开了长辫,重新编了起来。
那一头银发,让青凤几乎忘记了呼吸。见状,宋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吓到你了吗?”
青凤死死地咬住了嘴唇,摇了摇头,低哑着声音道:“……您一定吃了很多苦。”
若说伤痕便是男人的勋章,那头银发,不也可以看做,她倔强的反抗了命运,所以上天赐予的勋章吗?
而东方隐站在她的侧后方,凝望着她那在雪白的发间灵活穿梭着的白皙手指,显得有些呆怔。
见状,坐在宋简对面的闻人洛摇了摇头,默默的低声又呢喃了一遍:“寡人有疾,都有疾。”
南宫靖则坐在她的身边,似乎是因为接触到了十六年前的故人,想起了曾在魔教中的日子,而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宋简自己却只觉得十分意想不到道:“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青凤居然会在这么近的地方!”
南宫靖“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和道:“谁能想到呢?”
居然都在京城,居然都和端王府关系密切,然而十六年间,两边都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不过,还好……还好现在遇见了。”
“可是,夫人……”青凤低声道:“我没能保护好小姐……”
“你能活下来,这就够了。”宋简却摇了摇头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相等的,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没有付出性命去拯救另一个人感到抱歉?你能活下来……能见到你,我已经非常高兴了。”
说到这里,她已经十分干脆利落的编完了鞭子,重新用发带系好。
“至于月儿——”
性命方面,应该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从青凤的描述中,宋简感觉得到,她应该是个坚强而又有主见的女性,这样的女孩子,是不会被夜,被南宫淳,甚至被魔教所吓倒的。
她并不觉得这样客观的考量冷漠或者无情,因为宋简从未把她当做过自己的女儿。
现实生活中,宋简连男朋友都没有,对于母亲这一身份,完全没有任何代入感。她和南宫靖,南宫月相处时,最多觉得自己只能算是亲戚家的姐姐。
小时候,宋简对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