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二十七。
这一天是周六,本来不用去办公室,但今年没有年三十,二十九就是三十晚了,所以韩则城这一天还是去了办公室整理这一次的任务总结报告,打算年前整理完。
不过他刚坐下没多久顾一霖就上门了。
顾一霖昨晚上想了一晚上。
越想越觉得这事闹心。
自己兄弟好好的都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他可不想没事在这其中搅上三分浪。
可偏偏周念雪找上门,自己老婆已经掺和进去了。
这件事情如果不找则城解释,万一苏若心里膈应,真因为周念雪跟则城起了心结和误会,岂不是更大问题?
总要让则城知道。
还有苏若以前那未婚夫的事......操的,他既然知道了也不能当作不知道。
就算他不插手,也总得告诉一下则城。
所以第二天顾一霖就上门了。
韩则城刚从天寒地冻的边境山区回来,晒得很黑很糙,但精神气却很好。
反而是顾一霖,一脸颓丧的样子。
顾一霖进来了也没说话,就在椅子上很没坐相的靠坐着。
韩则城整理了好一会儿记录,手上的那页整理完了,才抬头看他,道:“就要过年了,你这又是怎么了?”
“则城,”
顾一霖没有以前或慵懒或嬉皮笑脸的表情,他难得的坐正了,看着韩则城,道,“我有事跟你说。”
韩则城知道他有事,不然也不会是这副模样了。
他看着他。
顾一霖便接着道,“则城,周念雪昨天过来了,她求了阿晚,让阿晚请了你媳妇,单独在我家里说了好一会儿话。阿晚说,昨天你媳妇离开时面上不怎么好......没跟你闹吧?”
韩则城盯着他,面无表情。
但面色却是可见地冷了下来。
他就说周念雪怎么就能找上苏若说上那么一堆疯疯癫癫的话,原来是俞晚牵线塔桥。
“还有什么事?”
韩则城道。
如果只是过来替俞晚道歉,他不至于会是这么一副模样。
顾一霖这回坐得更正了,神色也是少有的严肃,道:“周念雪还跟阿晚说,现在袁成杨的妈妈舒教授正在青大建筑系做教授,还有,袁成杨也一直都还单身着,袁家一家就住在了青大的家属大院里。”
韩则城握着笔的手上就是一紧。
但他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却只“哦”了一声。
那一刻,就是顾一霖也看不出他心里想得是什么。
顾一霖叹了口气,道,“则城,让周念雪见你媳妇这事是阿晚做得不对,我已经说过她了,不过袁家这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跟你说。”
说完又抓了抓脑袋,烦躁道,“不过这事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还好她找了我媳妇,你是知道她那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格的,不经我媳妇,她肯定也会自己去找你媳妇,到时候她要是做了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问题才大了。”
“唉,我不是替阿晚开脱,总之我会约束她,只是,”
他道,“只是这事你自己掂量掂量,我相信你的眼光,弟妹心里有你,这是个人都能看见,只是弟妹她年纪轻,你注意点别让她遭了别人的算计。”
“像你媳妇那样的算计吗?”
韩则城讽刺道。
顾一霖:......
他就是来找骂的。
可谁让他理亏,挨骂也得受着。
韩则城又道,“放心,你媳妇能算计她,那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她信任我,才信了她,但最多也就一次罢了。至于以前她娘家的那些人,他们之前断绝过关系,就算以后再见面,也不是值得信任的关系,所以你的担心不存在。”
顾一霖:......
他媳妇跟周念雪都是傻子才以为韩则城是个好惹的。
*****
韩则城一向定力很好。
他很平静地送走了顾一霖,等他走后还面无表情地把先前正在的材料给整理完了。
但整理完那些资料之后,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发怒,把桌上的大理石镇纸一下子给扫了下去,摔了个粉碎。
他站起身,像是完全看不见地上的碎片一般走到柜子前拿出了一支烟,默默地点燃,抽了一半,但心头堵得厉害,又不想抽了,在烟灰缸里摁灭了。
他不是不相信苏若现在对他的感情。
但他就是忍受不了这件事。
忍受不了不久的之后很可能袁成杨日日出现在她面前这件事。
他毫不怀疑袁成杨现在还爱着苏若。
等她回去读大学,他也肯定会再去找她。
当年的事他查得很细,很清楚。
当然知道袁成杨对她的感情有多深。
他陪着她十几年,看着她长大。
当年他查的时候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