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郦和裴钰安成婚的第四年,裴钰安外放为一府知府,任职的铭城说不上繁华,却是大安有名的粮仓。
云郦带着六岁和阿远和两岁的龙凤胎和他去任上。
第二年春日,京城里来了信,说过年之后昌泰郡主的身体不太好,裴钰安有政务在身,不能回京,而阿远因为要和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儒学习功课,再加上昌泰郡主的病情不是很严重,云郦就带着龙凤胎回了京。
一晃夏日结束,距离云郦带着龙凤胎离开铭城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
一个多月前,云郦来信说昌泰郡主的身体已然痊愈,说她会尽快带着孩子们回铭城,可尽快到底是多快,裴钰安不得而知。
如今入了秋,一府的税收徭役提上日程,裴钰安逐渐忙碌,这日在前院忙到天黑,才回后院,云郦不在,他一般会陪着阿远用晚膳。
用晚膳前,照旧先考察了阿远的功课,然后父子两人眼睛对眼睛地坐在空旷的膳桌上。
阿远夹了一筷子素炒秋葵,几下吞咽,皱眉问他爹:“娘什么时候回来。”去年初秋娘给他和弟弟妹妹做了秋葵炒蛋,比厨娘做的要好吃。
裴钰安捏着筷子的手略微蜷缩,他道:“应该快了。”
阿远追问:“快了是多久?”
裴钰安没法给具体的时间。
阿远顿时明悟,他惆怅地看了眼他爹,语气略微嫌弃:“你的女人几时回来你都不知道?”
裴钰安目色微沉,慢条斯理地夹了块红烧肘子,淡淡地道:“你娘不也没写信给你说吗?”
父子俩相互插刀,然后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口气。
当夜回房,两人当即各自写了封信给云郦,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郦郦娘早些回来。
写完信的第二日,裴钰安便去了铭城下面的村镇税收,他是三天之后的半夜才回来的,已过子时,四处都是犬吠鸡鸣声,裴钰安去阿远卧房看了看,确定他睡好之后便往自己院子走。
进院子后,他就!就径直去浴室,在村落两日,洗漱多有不便。
沐浴完,他带着一身湿气回了卧室,坐在圈椅上揉了揉额头。
这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响起,
与此同时,还带着浓郁的香料味,馥郁诱人。
裴钰安顿时一震,不等人走进来,就冷声道:“滚。”
门口女郎的脚步顿了顿,裴钰安冷声叫陈嬷嬷。
身为一府之长,想给他送女人的富豪下属不在少数,可他们想是一回事,能把人放进来就是府里的事。
云郦不在,后院的事都是陈嬷嬷处理,很快她就来到了裴钰安的院子,她瞥了眼站在廊下,着细薄纱裙,勾勒出饱满凹凸身姿的美貌女郎,垂着头进了屋子跪下。
“你该当何罪?”裴钰安直接问。
世人总是喜欢用自己的想法来猜度他人,他们总觉得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裴钰安已经拒绝过很多次送的女人,在府上,他也明令禁止不准出现心有不轨之人。
陈嬷嬷想到门外打扮得活色生香的女人,低声说:“老奴,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
裴钰安揉眉头的动作一僵,回忆起那陌生脚步声里的点点熟悉感,一个猜测猛然浮出心头。
他起身脚步匆匆走出房间,挂着素白纱灯的廊下,女人身体斜靠着红木雕花栏杆,抬头望着天穹上的繁星,听见脚步声响,她侧过头,杏眼轻轻一弯。
裴钰安一震,大步走过去,及至靠近她,她身上勾人的香气馥郁,那股香甜的桃子香也缭绕不断。
云郦看着他走近,好几个月不见,男人眉目似乎更深邃了些。
他一走近便伸出手,女人下意识环住他腰,然后在他胸膛抬起头,委屈地问:“夫君,你怎么连我的脚步声都认不出来了。”
云郦纯粹就是倒打一耙,她知道裴钰安耳朵尖,故意变换了平日里走路的姿势,放轻脚步。他说她身上有香甜的桃子香,刻意戴了浓郁的香料。
! 裴钰安喉结滑动,几个月不见,云郦和离开时并无不同,肤色白皙红润,就像是枝头熟透了的桃子,汁水包裹在薄薄的皮肉下。
“郦郦,你想干什么?”他放低了声音。
云郦的手放肆地从他胸前的衣襟伸进去,表情无辜:“大人,既然夫人不在,奴婢伺候你可好?”
乌云遮住了皎月,却没能遮住一室的缱绻。
是云郦先勾的裴钰安,可最后双眼泛红,坐在他身上哭着求饶的也是她。
男人低下头吻干她眼角的泪水,将她从圈椅上抱回床上,出了汗的肌肤紧紧相贴有些粘腻,男人却没松开女人分毫。
他手下留情,她这几年强身健体也见了效,天才擦亮便睁开眼,只腰间环着一只铁臂,她废了好大力气,才在不惊醒男人的情况下从他铁臂下直起头,看着他的脸。
“世子。”
夫妻俩彼此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