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交谈了一个时辰,宋巍告辞。
宋巍告辞后,云郦进了书房,就见裴钰安坐在圈椅上,眉头紧拧。
她眉头一皱,上前问:“世子,他怎么说的?”
裴钰安口气有些冷,“他说意敏是他的妻子,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也不会纳妾,那个女人只是在她不方便的时候伺候,就是个婢女而已,他甚至还说,他也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子嗣。”
云郦怕他扯到伤口,眉心一跳,提醒道;“世子,你轻点。”
裴钰安手一僵,吐出几口浊气,心情慢慢地平复。他细细地思考了宋巍的举动,抬起头看着身旁的云郦道:“他现在还是很在乎意敏,却已不足够在乎她。”
因为还在乎,所以允诺只有嫡出子女,不给其余姑娘侍妾的名分,可因为不够在乎,所以还是会睡别的女人。
宋巍的心到底还是变了。
若是宋巍彻底变了心,还能让裴意敏和离,可他如今不过多了个通房,甚至还表示,他已经将她留在任上,都没带回来,若是裴意敏因此和离,别说京城了,就连昌泰郡主也不会同意了。因为宋巍和世间绝大多数男人相比,已是极好的了。
而且裴意敏也不可能和离,因为她还有一双儿女。
但想到这件事,裴钰安还是如鲠在喉。
想着,裴钰安一整夜都没睡好觉,云郦知道裴钰安是个责任心强烈的人,见他眼底下的青色,她不免有些心疼,第二日便早早起床,给他做了他最喜欢的豌豆黄和红豆糖酥。
看着点心,裴钰安心情倒好了些,因为生气也无济于事,他决定先问问裴意敏的想法,不管如何,总是要告诉她,她虽然出嫁,可她是他的姐姐,镇国公府永远是她的底气。
裴钰安就去找了裴意敏,他从裴意敏的院子回来时,云郦发现他的脸色更复杂。
不等云郦问出口,裴钰安拿住云郦的手往房间里走,进了房他拉着云郦在圈椅上坐下,他先道:“她说,她的底线就是没有庶出的子女和妾侍,伺候的通房她不想管了,也让我不必为她担心。”
裴钰安仔细思考后道:“我觉得她对宋巍的心死了。”当初是宋巍先喜欢意敏不假,可意敏对他动心后,付出的感情也不比他少。
!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死心了也好。”虽然以后没有爱情,但锦衣玉食,儿女双全,未必就不能过的好。而且宋巍对意敏有情,她没了情后,痛苦的反而变成宋巍。
只是思及此,裴钰安心里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这世间的山盟海誓,情深意笃,大部分都湮灭在了时间里,比如他的父母,意敏和宋巍,激情过后的温情更难长久。
裴钰安侧头看着云郦,云郦垂下脸看他表情,伸手抚摸平他眉间折皱:“世子,难不成你被影响了?”
云郦叹口气,声音软软地说:“世子,我可以说句你可能会不开心的话吗?”
裴钰安挑了挑眉:“你说……”
云郦说:“我虽怀疑过有一天你可能会变心,但我从没怀疑过,这世上有从不变心的人。”
裴钰安一怔,旋即按了按眉心,他叹气道:“郦郦,你说的对。”
想到这儿,裴钰安又恢复了精神,他握住云姐的手:“郦郦,我明天进宫一趟。”
“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而且我身体也大好了,不剧烈走动,不劳累,也不影响伤口。”他们的感情他无法掺和,他和她的感情他却要努力。
裴钰安在国公府待了一个月,太医们说胸口的伤还需注意,但不影响正常生活,既有事要进宫,云郦点了点头。
裴钰安如今是宫里红人,他和陛下关系本来就好,宫变那夜为救赵旭险些丧命,他一进宫,赵旭顾忌他有伤在身,派了几个结实太监用软轿去接他。
赵旭一番好意,裴钰安自不会辜负。
坐着软轿到了乾清宫门口,裴钰安出轿,刚踏进大殿门槛,赵旭就笑着走了过来,裴钰安准备行礼,赵旭手拉住他胳膊,“你伤口都没复原,行礼便不必了。”
裴钰安笑:“多谢陛下体谅。”
然后问了问赵旭这段时间朝堂的事,赵旭手头本有几件棘手的事,君臣探谈了番,相互建议,赵旭对其中两件也就拿定了主意。
这时裴钰安又看着赵旭欲言又止。
“临嘉,你想说什么?”赵旭有些奇怪,裴钰安极少有这样的时候。
裴钰安深吸口气,恭敬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哦,是什么?”赵旭好奇。
“臣想求一!一道赐婚圣旨。”云郦身份低微,西洲城主夫人妹妹的身份不好对外宣扬,她只能是赵家村的农女,纵使他的家人愿意接受,可将来免不得要和京城其他夫人宴会赏花,如此就会有些流言蜚语,甚至指指点点。
云郦聪明,他相信她花上些时间,总能让大部分人向着他,可总有人不吃她那套。
云郦坐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