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
他还能说什么?
对比起来,确实另一种令他感到恶心无比的选择更有盼头。至少在短暂的痛苦过后,他还能继续自己的自杀行径,并且有着如愿以偿的可能。
问题在于,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跟那只死老鼠扯上关系。
“而且小老虎按照计划,已经得到了威尔斯的帮助了吧。”面颊再一次挂上为难之色的津岛修治循循善诱道,“带着记忆回到过去,大概不超过一小时的时间。足够的信息再加上你的帮助,过程恐怕会有点艰难,不过一定能阻止灾难发生的。”
然而这一切,若是没了太宰治的存在恐怕就难说了。
“还是说你打算极限一换一?”
完美扮演着潘多拉·亚克特的津岛修治歪歪头,显然已经替对方考虑过了所有可能。就连神秘岛事件完美解决,后续将要面临的诸多问题也推测过了。
“你的死亡固然是对侦探社极大的损失,但同时,魔人也能被困在这个脱离现实的梦境世界里。”
他语句微顿,瞥了眼在一旁扶住床头看不出什么情绪的魔人一眼,继续说道“双方执棋者都不在的话,接下来的战斗就是看哪方棋高一招了。”
失去了能够操控局面的存在,侦探社还有谁能像太宰治那样完美胜任制订作战计划的角色?
军师的存在必不可少,并不是说侦探社的其他成员能力不够,只不过在这方面,谁都无法达到他那样的水准罢了。
“明明有最优解放在眼前,只需要跟魔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你将会得到一位大概率能被成功策反的死屋之鼠头领,为什么还要犹豫呢?”身穿暗黄色军装的卷发青年撇撇嘴,面露不解。
“难不成你真的狂妄到这种地步?给所有人安排极尽完美的结局,却永远把自己排除在这个范围以外,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天堂,却是独属于你一人的地狱。”
此处点名道姓批评某位脖子上挂着红围巾的太宰先生,简直就是个人形自走刀子精。
换作为主世界的太宰治,两人也有着完全相同的本质。
“你总是这样,哪怕是送到手中的幸福也不懂得抓住,把自己裹在厚重的壳中,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稍微多考虑一下重视你的人吧,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话,有人会伤心的。”
津岛修治微微叹了口气,终于从轮盘中掏出一柄遍布花纹的银色小刀,出神地望着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刀锋。
那是他在骸寨坍塌后,从废墟中捡出来带血的小刀。曾经在刀刃上涂满毒药,重重刺入太宰治身体的那把。
换做是自己,费奥多尔绝对不会放任他只身涉险,至少不能是以自身的安危为代价。然而对于过去时间段的自己来说,没有人能成功叩起太宰治的心扉,也就不会发现隐藏在滑稽面具之下的伤痕。
“这番话,喜欢你的人应该想对你说很久了。”
他也是想替自己的恋人说出,同时也明白,这番话成功打乱了后续计划。
至少原本计划的高塔上英雄救美出场泡汤了。
“真意外,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会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黑袍青年突兀出现在病房内,他特意将斗篷兜帽摘下,露出自己与魔人完全一致的脸。
“看来你并不是毫无自觉,这不是很清楚吗。”
原本一言不发矗立在门口的太宰治,余光瞥见屋内的变故,神色微暗。
他并非第一次和这个“费奥多尔”见面,但却是在对方第一次使用原本样貌的时候见面。
那个男人给人带来的感受与魔人并不相同,就连气质也要温润许多,缺少了某些长期栖息于黑暗的气场。即便笼罩在漆黑长袍内,却并不显得阴沉。他的气色比魔人要好许多,显然颇为注重身体状况。
完全不像是黑暗的居民,同时也不适合彻底在阳光下生存,是身处于这两者之间的什么存在。
“哈,就知道你一直在偷听,只不过不想承认罢了。”津岛修治随手把手中的小刀扔到一旁,脸颊微微发红。
明明知道对方早就在暗中欣赏这一幕了,奈何此处却要做戏做全面,假装别扭一下,当着另外两人的面施展一下自己的小脾气。
估计又能把太宰治恶心的够呛。
“魔人……”停留在门口处的少年缓慢转身,神色莫测地盯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光论脸的话,确实与魔人一模一样。
“这个称呼应该是那边那位的专属,至于我的话,虽然说原本的名字确实是费奥多尔,但现在还是叫米哈伊尔更合适。”拒不承认自己外号的某位导演指了指床头的费奥多尔,神情十分坦然。
他来到自家恋人身边,习惯性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又故意在太宰治暗藏嫌弃的目光中,在某只穿着军装的绷带精面颊上落下轻柔一吻。
然后成功享受到了正在憋笑的恋人的投怀送抱。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